贺明风用自己的命打开了这个孔洞,沈凉月不知道怎样才能填上这个缺口,让那些往事不再勾起他止不住的战栗和从未消除的遗憾。他细瘦的手腕被慌乱的alpha握住,贺明风急切地与沈凉月十指交扣,嘶吼着说:“别、别走!过来。。。一点。”
沈凉月柔软的手再次被拉进孔洞里,贺明风扯断脖子上的细链,一枚带着体温的戒指被推到omega无名指的指根,“我不会、骗你,”他亲了一下沈凉月的手背,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补上了五年前就欠下的告白:“我。。。爱你,凉月,我只、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是非你不可、是无可替代、是用生命为佐证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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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月百味杂陈地看着那枚严丝合缝的戒指,半晌后才问:“什么时候去订的?”
“五年前,”贺明风捏着他的指尖,低声道:“做、做好的时候,你已经。。。离开我了。”
沈凉月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缓缓地说:“你想,见我么?”
贺明风愣了一下,他当然想见他,他对沈凉月的思念已经渗入了每一滴流淌着的血,可他仍害怕自己突然发狂,伤了沈凉月,虽然随着信息素的交换,他的状况已有些许好转,但他还是不愿心上人为此冒险,“不、你别进来!很危险。。。
”
沈凉月的手探进孔洞,去寻找alpha的脸,“你不会伤害我,对吗?”
贺明风按住他的手,用脸颊轻轻地磨蹭,如被催眠似的回答:“是的。。。我不会的。。。”他宁愿杀了自己,也不舍得再伤害沈凉月。
“请把钥匙给我,”沈凉月回头向秘书和医生道:“辛苦你们了,请先出去吧。”
秘书与医生对望了一眼,秘书一言不发地递上钥匙,医生也拿出一个黑色的颈圈,压低声音红着脸道:“。。。这是我事先准备的防咬环,元帅的病,需要比较激烈的。。。交流。”
“谢谢。”沈凉月面不改色的接过两样东西,淡淡地说:“麻烦再留下一把枪。”
“这。。。”
“放心,我会用枪,如果需要,这也不是第一次我用枪指着他的头。”
秘书乖乖地掏出手枪,拉着愣在原地的医生转身快步离开。身后的两道门被关上了,沈凉月戴上防咬环,用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门,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霎那间将他从头到脚紧紧裹住,他宛如一只自愿陷入罗网的蝶。
贺明风跪在原地没有动,他克制着扑向Omega的冲动,生怕吓到了沈凉月。在一片黑暗中,只有一线光透过孔洞照在贺明风的侧脸上,他们能听见彼此越来越快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逐渐失序的心跳。
沈凉月压抑着浑身的轻颤战栗,很慢地走到alpha跟前,他看见光亮中那双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的浅褐色的眼睛,依然如琥珀般迷人,盈着一层泪光定定地盯着他。四目相望,很多情绪借着黑暗掩藏,又有更多渴望在黑暗中得以释放,在理智回归之前,他们已经紧紧抱在一起。
沈凉月的十指插在贺明风的头发里,alpha跪在他身前,把头埋在沈凉月的小腹上,深深呼吸着魂牵梦萦的玫瑰香气。泪又不由自控地流了出来,omega的腰上湿热一片,沈凉月捧起贺明风的脸,俯身与他额头相抵,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泪沾在一块儿,这一刻恍如梦寐,有种极不真实的虚幻感。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他们抛下所有的顾虑,只想享受当下的心魂摇荡,对凡夫俗子来说,也许这一瞬间的灵犀相通就足够回味一生。
信息素汹涌地席卷冲刷着彼此的感官,体温不可控制地升高,
沈凉月微微喘息着轻声说:“。。。我会救你的。”
贺明风用力地抱着他,用所有的自制力压抑着本能鼓噪的冲动,“其实你会来看我,我已经、已经很高兴,就算。。。”
“别再说这些废话!”沈凉月抓着他的头发,有些恶狠狠地打断贺明风的话,他完全不想再瞻前顾后、只想顺着本心放纵一次,“不许弄疼我、不许太粗鲁,否则。。。。。。我这次真的会开枪!”
“你上一次,就该打死我这个混蛋!”贺明风站起身,猛地把他打横抱在怀里,深深地吻向沈凉月淡色的唇,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时的姿势,嘴唇急切胶着地贴在一起,唇舌缠绵相触,两个人都颤抖着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