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回答什么,却不知回答什么。
“不如你回去吧,我来照顾他”,方铃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你?可是……”,我有点惊讶地看着方铃,不敢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你其实还是喜欢他的,是不是?”方铃认真地对视着我的眼睛,想从中搜索出我的内心活动。
“我不知道,其实,其实,我根本还没考虑过”,我嚅着嘴唇答道。
“不要犹犹豫豫,你要是不喜欢他,就把他让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方铃打断了我的话。
“你……,你不会是……?真的……?”我说的话,完全语无伦次,不过,我知道方铃听得懂我的意思。
“是的。我喜欢他。不但是因为他救过我两次,还因为他身上很有男人味,能给人安全感,尤其是他对感情的专一,是我最喜欢的……”
方铃在说什么?她到底在说什么?我感觉整个人有点站不稳,后面她说的话,我竟然一句也没听进去。
“你要是填不了这表格,就让我来填吧”,方铃伸出口,问我要表格。
我犹豫少许,还是将表格递给了她。只是,在递出的那一刹,我突然感觉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般,心头莫名一紧,却已是覆水难收。 。 想看书来
女鬼侵身?
“小芳,这个病人的家属,来了没有?”闪着红灯的急诊室门在我与方铃的对话中,不知觉地被人打了开来,随后,推出一辆手推车,其侧跟着两名白衣护士,一人一手提着挂点滴的瓶,另一人则推着车,两人一同走了出来。而提着点滴瓶的那人,向着刚才递给我们表格的护士小姐正问道。
“来了,就是站在那的两个小姑娘”,被称作小芳的护士小姐指着我与方铃回答道。
是高松出来了?我与方铃在听到这两句对话时,同时扭身,一见到手推车,就急忙如虎般地向着手推车上的人扑过去。可惜,还没等我们两人扑上前,看清手推车上的人时,却被两名跟在手推车旁的白衣护士一并拦住,其中一人说道,“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病人现在刚醒,暂时不要跟他说话,让他先休息会。”
我刚想求着先看一眼时,却被方铃拉住,她示意我让出一条路,使得手推车可以顺利通过,然后才对我说,“让他休息下吧。我身边带着信用卡,我先去办住院手续。你不如就在这先等会,过会医生出来,你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得不点头答应,目送方铃东跑西跑一阵忙伙,直到跑出了我的视线。恰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向我问道,“你是不是刚才那个病人的家属?”我赶紧应声嗯道,同时转回身去,见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看着我说道。
“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话要和你说”,说完,他向着离手术室另一头方向的办公室走去。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不由地如小鹿般呯呯乱撞了起来,担心着这个医生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会不会是因为高松有什么异状?这段走到办公室的路并不长,却走得我万分艰难。我突然发现,似乎在我的内心深处,高松的安危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这,这难道就代表喜欢?这,这难道就是莫言所说的,他在我的心里?难道,我喜欢高松?
在这段并不长的路途中,我似乎触摸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一种东西,可是,我还是感觉朦胧。走进办公室,男医生将门轻带上后,这才向我开口道,“这个病人很奇怪,送进来的时候,全身、包括内脏都查不出一点伤痕,可是呼吸和心跳都几乎停止。我们一边对他展开必要的急救措施,一边立即组织专家会诊,可是,这两者都没有成效。电击也用了,可是这个病人仍没反应,专家会诊也找不出任何原因。正准备放弃时,谁知道,他的心脏竟然突然搏起,心电图开始有了显示。开始时,虽然呼吸仍很微弱,但生命迹象却明显呈现了出来。后来,我们给他接氧等等,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最后自己醒了过来。”
啊?我像听天方夜谭般地听完了这个男医生的话,一筹莫展地看着他,心想,这怎么搞得像封神演义般,听着完全没有逻辑可循。
男医生见我有点发愣,又接着说了下去,“他的病情史无前例,相当奇怪。虽然这会是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再次昏迷。我希望家属能配合病情治疗,和我们医院签一份协议。我们准备将他视作一个特殊案例,组织专研小组,全力以赴地将他的病因找出来,以杜绝他之后很有可能出现的反复。”说着,他走去办公桌,打开一格抽屉,翻了一小会,抽出一份协议并递给我,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坐在这里,看看协议上的内容。决定后,告诉我”。
我没有如他所愿般伸手接过那份协议。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协议。自小,从我妈那儿,我没少听说各类医学研究的事情。像这样的一种以特殊病人为实体的治疗,说穿了,其实是一种拿特殊病情为幌子,拿病人的生命为赌注的一项医学实验。不!我不能拿高松做赌注,给医院做实验。深作一个呼吸,我头脑变得万分清醒,冷静地回道,“他既然已经醒了,在医院里再住两天也没问题,只要能走路,我就带他回去”。
男医生显然一愣,他没有想到我会直截了当地拒绝,有些不甘这样一个好的实验品逃掉,于是好心地向我劝道,“作为病人的家属,当然,你可以拒绝接受治疗。不过,我觉得,如果从这个病人特殊病情的角度出发,我以为,你应该再多考虑一下。毕竟像他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万一哪天突然再次病发时,是不是还有可能抢救过来。”男医生对着我煞费苦心地谆谆诱导。
我以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回复了他,并且说道,“谢谢你,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暂时我还没有这个想法。”说完,我直接转身出门,头也不回。
折回急诊室的过道,只见方铃正在四处焦急地找着我,见到我的再现, 二话不说,直接拖起我的手,带着我就向着楼梯口冲去。
“怎么样?都办好了?他现在哪间病房?几床?”我一边被她拖着上楼,一边急急问高松的情况。
“他已经醒了,让我叫你赶紧上去”,方铃简单地回复我,没有停下脚步。
一听高松醒了,叫我上去,我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恨不能立马飞奔上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就这样,在方铃的带领下,我与她一口气地冲到六楼,直接撞进一间病房。人还没站稳,我们就听见高松问候的声音,他说道,“夏小秋,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抬眼,我看见高松疲惫苍白的脸上,向着我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将我所有一路奔上来的狼狈不堪全数瞧了去,我不由脸一红,赶紧将跑得一团糟的头发拢拢齐,然后走近他的病床,低声问道,“瞎说什么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你怎么会这样?干嘛不直接打电话给我?现在好些了没有?”
高松耸耸肩,答道,“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他笑说着的同时,抬手示意我再近前几步,他有话和我说。
我看了眼正站在我身旁的方铃,想起在急诊室过道中她说的话,发现高松一个尽地只顾着和我说话,不免有点冷落了她的满腔热忱,让我感觉有些不安和难堪。可是,看着高松向我招着手,示意我赶紧过去时,我还是顾不上想太多,走近凑上前,然后,只听到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着急地对着我说道,“我本想将困在符中的女鬼重新收回剑里去,可是没想到,我的功力失得太多,竟然没能将她收入剑里,却让她附身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不是病了,而是她在我的身体里捣鬼。我需要你帮我将她逼出来。”
啊!若不是高松祥装亲呢的样子,及时地捂住我的嘴,我估计一定会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大叫,能方铃、包括全病房的人都吓得半死。可是,就在下一秒后,我清醒地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高松单独和我说这话,无疑是需要我一个人的帮助。于是,当我站直身子时,我向他坚定地微点了下头,然后返身向着方铃说道,“他说没事了,他想睡会觉。我们别影响他休息了,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我侧过身,朝高松回以一笑,顺势向他眨了下眼睛,作为暗示。然后,拉起方铃的手,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就硬将她拖出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