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头儿尴尬地笑了笑,道:“正是。”
司徒姑娘道:“他真有江湖上传说的那么厉害?”
杨老头儿道:“依老奴看来,只怕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几分。”司徒姑娘不再说话,转首望着叶天,目光中却充满了疑惑之色。
叶天也不多说,随手拿起一只酒坛,轻轻在泥封上一弹,泥封刚好击中汤匙,汤匙推动了一下筷子,筷子挑起扣在桌上的酒杯,酒杯凌空飞起,在空中翻了个身,正好落在他的手上。
他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酒,脖子一仰,一饮而尽,脱口赞道:“哇!好酒。”
杨者头儿笑眯眯道:“此酒得来不易,非一般佳酿可比,请叶大侠仔细品尝,或可道出它的来历。”
叶天双唇咂动了一阵,道:“咦!这酒莫非是洛阳曹家曲坊的‘千里香’?”
杨老头儿笑道:“一点都不错,叶大侠的确不愧是酒中神仙。”
叶天道:“可是曹家曲坊七年前已毁于大火,而这酒至少也该是二十年窖藏的珍品才对!”
杨老头儿道:“叶大侠说得对极了。据说此酒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坛,自从曹家曲坊被焚,已成无价之宝。我家姑娘得知叶大侠善饮,费尽心力才搜购到这两小坛,却已足足花了千两纹银。”
叶天抚掌叹道:“有此美酒,今夜已是不虚此行。”说完,便旁若无人般的一杯接一杯地大喝起来。
杨老头儿凑近司徒姑娘,低声道:“姑娘认为这个人如何?”
司徒姑娘悄悄道:“嗯,好像还有点鬼门道。”
只听“噗”的一声,叶天竟将刚刚人口的酒整个喷出来,咳声连连道:“姑娘真会说笑话!叶某这身功夫是经年累月苦练出来的,怎能说是鬼门道?”
司徒姑娘讶声道:“哦?这种小手法,也能算是功夫?”
叶天听得差点吐血,抖手将手中的酒杯打了出去,但见酒杯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嗡”的一声,又飞回他的手上。
身旁的杨老头儿已忍不住赞道:“好功夫!”
叶天立刻道:“你听!这可不是叶某自吹自擂,却是出自你们这位老管家之口。这都是道道地地的功夫,绝非什么鬼门道。”
司徒姑娘眼睛眨了眨,道:“咦?这倒有点像传说中的回旋镖法。”
杨老头儿道:“不错。据说这是暗器中最难练的一种手法,不论手劲、角度,都得掐得恰到好处,差一分都飞不回来。”
叶天猛地把头一点,道:“对,还是老管家见多识广。其实我方才挑起酒杯的手法,远比回旋嫖难练得多,而竟有人敢说这是鬼门道,岂不气煞人哉!”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倒了杯酒,一口气又喝了个点滴不剩,神态傲慢至极。
司徒姑娘也不分辩,忽然取出一只月牙似的东西,道:“这种东西,你打出去能不能飞得回来?”
叶天斜瞥了一眼,道:“这是什么?看起来似刀非刀,似镖非镖,弯弯曲曲,像条盾毛,这玩意儿也能当暗器使用?”
司徒姑娘道:“为什么不能?这原本就是一种暗器呀!”
叶天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长度近尺,重量不轻,而且两端尚有锯齿般的纹路,不禁连连摇头道:“这东西形状极不规则,打出去能够击中目标已不容易,想让它飞回来,只怕比登天还难。”
司徒姑娘淡淡说了声:“是吗?”随手将那东西夺过去往外一甩,只见那东西摇摇摆摆地沿着墙壁绕了一圈,又“呼呼”有声地转回来。
司徒姑娘和杨老头儿动也没动,叶天却慌里慌张地抓起那两只酒坛就地一滚,人已躲出一丈开外。
“当”的一声,那只东西刚好落在原先摆着酒坛的桌面上,旁边一盘盐酥虾整个被打翻,洒得遍地都是。
叶天惊容满面地走近餐桌,望着那只酷似月牙般的东西,不禁对司徒姑娘肃然起敬道:“原来姑娘的暗器手法竟然如此高明,真是失敬得很。”
司徒姑娘道:“叶大侠,你看走眼了。我从不使用暗器,更不懂得什么暗器手法。”
叶天呆了呆,道:“怎么可能?方才这只东西不是明明飞回来了吗?”
司徒姑娘道:“这又何足为奇!这种东西任何人丢出去都会飞回来。”
叶天一副打死他都不相信的样子回望着杨老头儿。
杨老头儿笑眯眯道:“叶大侠如若不信,何不自己试试?”
叶天小心地抓起那东西,又小心地在手上比试了半晌,才狠狠地抛了出去。
杨老头儿一见他出手的劲道,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道:“叶大侠小心!”呼喝声中,已飞身将司徒姑娘扑倒在地上。
叶天微微怔了一下,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顿觉寒光一闪,那东西已从耳边挟风呼啸而过,速度快如闪电,随后是“膨,,的一声巨响,竟整个钉在残旧的墙壁上,但见砖土纷飞,露在外边的尾部仍在“嗡嗡”颤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