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忙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土老头儿道:“现在我们刚好要找一个人,只要你能提供我们一点线索,你这笔生意就算做成了。”
陈七紧张得连声音都有点发抖,道:“老人家请说,你们要找什么人?”
土老头儿道:“我们要我的那个人姓叶,年纪嘛……应该跟你差不多,他一向喜欢喝最好的酒,喜欢抱最漂亮的女人……”说到这里,又“叭叭”抽了几口烟,若有意若无意地朝柜台里的小寡妇瞟了一眼。
陈七苦笑道:“在下认识姓叶的多得不碍了,十牛车都拉不完,而且每个人的嗜好都跟你老人家所说的差不多。男人嘛,有几个不贪酒好色的?如果我有了钱,嘿嘿,我也……”说着,也回头看了小寡妇一眼。
小寡妇猛地把柜台一拍,娇叱道:“看什么?他妈的凭你也配!”
陈七脖子一缩,道:“是是是,我不配,我当然不配。”
四周又响起了一阵爆笑。
陈七往前凑了凑,道:“你老人家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那个人有没有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
土老头儿不假思索道:“有。”
陈七急忙道:“是什么?”
土老头儿笑了道:“那人的手特别巧,几乎无所不能,可以说是江湖上近百年来最灵巧的一双手。这种人,你认识几车?”
陈七翻着眼睛想了半晌,忽然怪声叫道:“哎!你们要找的莫非是锁匠小叶?”
那土老头儿轻轻把烟袋锅儿一敲,道:“不错,我们也怀疑是他。”
陈七哈哈一笑,道:“如果是他就好办,他就在庙口上摆摊子,走,我带你们去找他,”
土老头儿摇摇头道:“他已经两天没有做生意了。”
陈七道:“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咱们何不过去看看?”
土老头儿道:“不必,他根本就没回家。”
陈七道:“那他一定是窝在哪儿喝酒,说不定早就喝醉了。”
土老头儿道:“他常去的酒铺我们都找遍了,好像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陈七沉吟着,又悄悄转口头,目光闪过小寡妇冷冰冰的脸孔,一直往楼梯口望去。
土老头儿道:“你也不必往上瞧了,上面我们也查过,没有。”
陈七道:“你们有没有问一问?”
土老头儿道:“问谁?”
陈七嘴巴歪了歪,悄声细语道:“那个女人。听说她跟小叶的交情好得不得了,说不走她晓得那小子藏在什么地方。”
土老头儿道:“她肯说吗?”
陈七笑了笑,声音压得更低道:“她当然不肯白说,不过像她这种女人,只要你们价钱出得够,就算小叶是她汉子,她也照卖不误。”
土老头儿眼神一亮,道:“哦?依你看,那个姓叶的在她心目中大概值多少?”
陈七合计了好半天,才说:“我看有个十两应该够了。”
土老头儿头一点,烟袋往腰上一插,摇摇晃晃地走到小寡妇面前,什么话都还没问,已先将一锭黄澄澄的纯金元宝摆在柜台上。
身后的陈七倒先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这个土老头儿手面竟是如此之大。
小寡妇更是瞧得目瞪口呆,口水都差点流下来,那副模样活像几辈子没见过黄金似的。
土老头儿这才笑眯眯道:“数目虽少,但也有人辛苦十年都赚不了这么多。现在只要你肯说出那个锁匠小叶的下落,这十两金子就是你的了。”
小寡妇一听这话,反而把脸蛋儿扭过去,再也不瞧那金子一眼。
一旁的陈七直替她着急,惟恐那土老头儿突然把金子收回去。
谁知那土老头儿非但没把金子收回去,反而又取出同样大小的一锭元宝,将两锭并排摆在一起,和颜悦色道:“这样应该够了吧?”
小寡妇一张俏脸整个都涨红了,上牙咬着下嘴唇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不住拿起其中一锭掂了掂,又悄悄捧到嘴边咬了一口。
土老头儿含笑道:“你放心,成色好,分量足,整整二十两,一分一厘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