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出来,眼泪滴落在男人青筋虬结的手腕上。
幸好,冲他大吼的人不是楚佛谙。麟岱几乎想不到如果真是楚佛谙这般对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崩溃到想死吧,先死自责自弃,再假装不在乎不需要,找个机会偷偷开,强装冷静自持打点好琼牙和那群灵宠。
最后找个僻静的山头或者湖边,坠崖或者溺死。
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会直接了当的走,什么都不带。他会先感激楚佛谙的这段时间的照顾,再轻飘飘来一句“变心就变心吧,我不在乎”,然后带着琼牙隐居。没有修为又如何?他总有办法获取灵力,继续炼他的丹,等着家族门阀相邀。
他会好好活着,看着琼牙修炼成真正的神兽。他还要晋升天授丹师,撰写灵丹录,从此流芳千古。
不,麟岱想,或许二者都不是。
有一种可能,有一种完美到令人心醉的结局。楚佛谙永远都不会变心,他么永远相爱,无论是命薄缘悭的此生,还是捉摸不定的来世。
只要无人打扰,他们便能长厢厮守。
麟岱忽然恢复了呼吸,他攥住那紧紧掐在颈间的大掌,艰难地开口:
“放开我。”
第77章奸细是谁
“好啊。”男人答应得很爽快,紧接着道:
“你说我是谁?说对了,便放过你。”
麟岱怒极反笑,“你是魔界的哪方首领?”
“怎么,嫌弃自己的魔躯脏污,便来抢人族仙尊的身子,好不要脸。”
男人吃吃笑出声来,松手任麟岱落入池中,水花过后,露出了颗湿漉漉的脑袋。
青年眉眼凌厉凶狠地看着他,殊不知在男人眼里,他与只气急了想咬人的兔子没什么区别。
“泽渊啊泽渊,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原以为咱们同门一场,多少也有些情分。未曾想,竟是这般冷心薄情。”
同门一场?麟岱盯着眼前人,脑中闪过好几副熟悉面孔。
最后,他从流沙般飞逝的记忆中携出一缕,眸光一闪,厉声道:
“言清,是你!”
言清拊掌感叹,“不愧是泽渊,好生聪敏。”
麟岱颤巍巍站立起来,他抬头仰视着男人,语气中不乏疑惑。
“你……是如何占据剑尊身体的,他的神魂又去了哪里?”
“我?”
言清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麟岱警觉地望着他。
“我生来便能夺人躯体,供我使用。对了,言清,亦是我的容器之一。”
男人脸上的表情可谓风轻云淡,麟岱却惊愕地瞪大了眼。
“你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