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书则道:“仙君,这些都是坏人,是他们罪有应得!”
这孩子说天真也能算得上稚气无邪,说恶劣甚至能称一句阴毒刁滑。麟岱有些恍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这么一比,他幼时过的居然还算顺遂平安。
楚佛谙拿开人偶,交还给齐缘书,还以衣袖擦拭了一下麟岱的手心。
麟岱:“……”
麟岱握住他的袖子,微微拽了一下。
楚佛谙随即明白这是青年在为刚才的抗拒道歉,他不着痕迹地碰了下青年的后腰,以示抚慰。
许鹏莱是个粗狂汉子,不明白其中的暧昧温存,但他也不瞎,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二人身边。
“你从前受苦了。”
齐缘书以为麟岱会问些秦家往事,他已经做好了揭开伤疤的准备。没想到麟岱开口,便是怜惜他曾受过的苦。
他这才发现两人的“相似”,究竟在哪里。
麟岱实在太懂他了,总是能一语戳中他的心里。就像他的亲人,或者是至交好友一般。但是齐缘书很肯定,两人之前从未见过,连偶遇都没有。
否则以麟岱仙君这般姿容,齐缘书定能记好久,念念不忘的那种。
齐缘书忽然觉得,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死了,灵根交给这样的人,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羞辱的话,仙君会不会觉得他粗俗,会不会转头就不理他了?
少年彻底慌张起来,他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脸颊出渗出冷汗。
“我还有一事要问你。”麟岱开口。
“仙君请说。”齐缘书一愣,连忙殷切回应。
麟岱看向窗边,那里躺着他的小师叔。
不久前,男人还是风华正茂的言家嫡子,太阿宗一呼百应的弟子监理。风流倜傥,众星捧月。
自瑶光殿内,麟岱将他易容为自己的模样逃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麟岱担忧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变成这副模样的,不免生出浓浓内疚之感。
无论两人有什么过节,可年轻的生命意外干涸,麟岱也会惋惜。
当时言清意气风发,可现在他如同一具干尸,浑身带血,右眼眼眶凹陷,似乎失去了一颗眼球。
于是麟岱问:“你幻境中出现的男人,是从何处而来?”
琼牙汪了一声,想起了那吊起的男人。
楚佛谙皱眉,看向许鹏莱。
许鹏莱看向齐缘书。
齐缘书看向麟岱。
“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捡到了他,准备将他做成人偶收藏,才吊了起来。”
见几人不解,少年解释道:
“吊起使人脱离地气,涣散精气,方能制成人偶。”
麟岱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齐缘书似乎有点站不住了,他脸色惨白,嘴唇上下打颤,以祈求的目光望着许鹏莱。
楚佛谙给许鹏莱使了个眼色,许鹏莱揪住少年的耳朵。
“先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