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
麟岱以为他有了反应,连忙将他扶起,靠在了自己怀里。
楚佛谙则揽住了肩膀微微颤动的青年,道:
“他的生命在流逝,我挽回不及……”
麟岱摇摇头,只是问道:
“鹿青怎么了?”
楚佛谙蹙眉。
“鹿鸾山已死,鹿一黎是他的弟子,与他结有弟子契。鹿鸾山……必然是想让鹿一黎陪葬。”
麟岱愣了好一会,他感到四周好多人都在看着他。这些目光说不上恶意,但其中掺杂的怜悯也足以使他肝肠寸断。鹿一黎这样骄傲的人,断然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于是麟岱将鹿一黎抱起来,少年已经缩的很瘦很小,麟岱抱得很轻松。他不知道楚佛谙在他身后为他托了几分力,他只知道这个小师弟……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两人缓缓走到屋外,春光柔和明媚,风中带着未尽的血腥,屋里屋外都是这样繁忙,忙着追捕流窜魔族的修士,忙着为混战中受伤弟子疗愈的医师,忙着找寻失踪同门的某个门阀之后。
还有大声号召修士企图占据领导地位的老者,被大肆涌入的魔族吓得想离开上修界的年轻人,跪在阳光下嘀嘀咕咕指责两位仙尊的狼狈女子。
真的结束了吗?麟岱有些茫然,他望向楚佛谙,企图从前辈那里寻找到答案。可楚佛谙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从他身上汲取赖以生存的能量。
楚佛谙揽着麟岱,麟岱抱着冰凉的鹿一黎,两人就这样相互扶持地一直向前走,走到麟岱双足酸痛,才堪堪停下来。
麟岱回首看见了太阿宗巍峨白墙上的鲤鱼莲花浮雕,忽然对楚佛谙说:
“我动用了灵力,却并未被缚神锁阻拦,原来我并非莲帝转世。”
楚佛谙瞳孔骤然一缩,他的脊背僵住了,嘴巴木然说道:
“嗯,麟岱不是。”
青年的目光缓缓划过楚佛谙的脸颊,看得男人遍体生凉。楚佛谙刚想解释,却听见麟岱笑了一声,道:
“我知道是时候了。”
楚佛谙心弦一紧,几乎要绷断,他开口,语调尖锐又急促。
“小麟岱,你说什么?”
麟岱放下鹿青,将他放进了鹰头戒指中,喃喃道:
“是时候了。”
“麟岱!”
楚佛谙猛地攥住青年的手臂,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融进血肉之中。
男人神经质地裹紧他,不停重复道:
“小麟岱,你在说什么?”
麟岱忽然抱住楚佛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