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符咒那边再次发言。
麟岱点点头,继续问道:
“是何种恩情?”
“不可说。”
又是不可说,这闭口决的范围到底有多广,麟岱觉得哪怕现在询问言清的姓名,他也只会来句麻木的“不可说”。
至少……这次回答的很快,麟岱又皱起眉,道:
“恩情可还完了?”
“两清。”言清答道。
已经还完恩了……麟岱想,究竟是什么恩情呢?让鹿鸾山在宗中那般厚待言清,如今又任由他重伤,不闻不问。
那么,往最阴暗处想法,说不定就是师尊做的?麟岱合理怀疑。
师尊善于把控人心,他给予的优待,可不是什么轻易享受的。
“师叔是自己出的太阿宗吗?”麟岱问。
“不可说。”
“师叔在何处受的伤,是在太阿宗内吗?”
“不可说。”
“师叔可以写出来吗?”
“……不可。”
问来问去都是“不可”、“不可”,麟岱有些泄气,无奈地盯着言清。
忽然,他眸光一亮。
“师叔变成这样,可是与我有关?”
这个问题很朦胧,没有具体的界限,麟岱觉得有可能问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言清面前的符纸抖动,道:
“是。”
麟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那日他将言清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偷偷逃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是不是师尊迁怒,将言清折磨成这般模样?
想来也不是没可能,师尊都不用自己出手,让那几位长老代劳即可。
闭口决说不定也是师尊给言清下的……麟岱没法检查言清体内是否有这法决,即使有,也不是他能检测的出来的。只能请求楚佛谙帮忙了,麟岱想。
“小师叔就留在涅罗宗吧,我去同剑尊说清楚。”
留在涅罗宗总比在外流浪安全,更何况他也是被齐缘书捡回来的,有始有终,总不能给他再丢出去。
言清看着麟岱,似乎也明白自己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他敛着眉眼,通过符咒说道:
“谢谢泽渊。”
麟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他与这位小师叔之间有多少情义,那也谈不上。这位主儿在太阿宗时怎么戏弄他的,麟岱心里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他终究没给自己造成什么大伤害,麟岱并不想计较太多。
他时间有限,比起报复,更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楚佛谙终于见到了麟岱,青年忧心忡忡的向他走来,眉眼间凝结着烦躁神色。
不该让他进去的,楚佛谙后悔了。他赶紧为青年披上披风,揉开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