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岱愣了一瞬,旋即抿了抿嘴。
“前辈……怎么什么事都不让我做。”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带了些谴责意味,于是补充到:“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绵锋将言清扛起,仍是笑着说:
“爱慕多载,一朝所得,仙尊怎舍得让小公子操劳这些?小公子又何必忧虑,待养好身体,与仙尊游历四方,行侠仗义,天下之事纷扰,届时怕是会忙得不可开交呢!”
楚佛谙点了下麟岱的额头,挥手示意绵锋退下。
他这个侍从着实聪明,察颜观色,礼仪谈吐无不周到细腻。跟随他多年,几乎没有办错过一件事。
麟岱耳尖红了,楚佛谙极其熟练地揽住他。
“不说了,先回家,让人给你做了好吃的。”
“又是什么?”听到吃,麟岱打心底高兴起来。
“我还以为这几日已经将天下的好东西都吃尽了。”
男人挽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笑。
“你才多大,才见过多少地方。这人间辽阔富饶,咱们看不尽也吃不尽的。”
“那我们何时去看?”麟岱越发感兴趣。
“等你再养胖些,我们就去看。”
楚佛谙哄小孩似得逗麟岱。
“前辈!我又不是猪!”
青年果不其然生气了,拽着他的衣袖要他说清楚。
“就是小猪,委屈小猪,好心小猪,受气包小猪……”
两人渐渐走远,绵锋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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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一阵折腾,麟岱睡下了,楚佛谙小心翼翼替他医好了头上的伤,现在正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的宝贝。
室内静谧温暖,忽然灯火一动,原来是楚佛谙站起时带出了一缕风。他无比疼惜地吻了下青年的眼角,转身消失在佛谙殿。
夜深,齐缘书受了师尊一顿批评,正在藏书阁抄写经文。
他也不想回弟子居室睡觉,宁愿在此抄书。他素来孤僻,独自居住在东边小院,不想与涅罗宗之人有过多交流。如今小院子被许鹏莱封了,所以他更情愿宿在这堆满经文的藏书阁。
窗外忽然起了风,把绵密的水汽吹了进来。齐缘书打了个寒战,起身欲关窗。
还未碰到那因日晒风吹而有些吱呀作响的木窗,齐缘书就迎面别人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他瞬间窒息,连忙握住了那只决定他生死的大手。
楚佛谙冷冷看着他挣扎,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或者蚊蝇。
濒死的感觉让齐缘书挤出了两滴泪,他血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盯着楚佛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