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饼子,不晓得晌午能不能做完……”
王李氏一边说话,一边跟木槿在院子里支上铁锅,旁边王宝兴家先人一步已经开始烙饼,或许想解解馋,二伯娘在上头居然还抹一层猪油,还没出锅,就勾得人流口水。
木槿闻到香味,馋虫都快被勾起来了。
自从过完年,她家里便没有吃过肉食,木槿空间里虽然有真空包装的鸡腿鸡翅,但由于味道太大,逃荒以后她并不敢拿出来,她每天固定一个馒头给自己加餐,当然也会用盒装牛奶或者冲泡牛奶让自己补充能量,偶尔也会用一点切片面包,所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荤腥,乍一闻到香味,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木槿都如此,更逞论其他人。
至于和他们相隔不远的难民,亦被勾得心痒痒。
木槿看一眼王李氏,问:“娘,咱们要不要把锅搬到屋子里去?发出的味道太香了,我总怕把其他人引过来。”
王李氏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木槿的提议,她现在把粮食看得比命还重,就怕旁人过来抢她的。
有一家就有第二家,见到王李氏都把锅搬进去,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将东西给搬进屋。
虽说在屋里烙饼同样会有气味传出去,至少不会像在院子里那样传的那样远,也能少吸引一些眼热的人。
结果外头人没有闻到自己做饭的香味,屋子里原本在烙饼的女眷却被别人煮肉的味道给吸引了。
煮肉的地方距离他们应当不算近,怎么也得在大门那边,隐隐约约传过来肉香味,即便并不浓郁,仍对一年半年没有闻到肉味的人存在致命的吸引力。
有嘴馋的妇人不知不觉放下手里活计,眼巴巴往外瞅,她婆婆本来想训斥儿媳一番,自己闻到以后别说训斥儿媳,连手里的事都忘记,只一个劲地咽吐沫。
“俺的娘唉,这味儿咋这样香,要俺说,咱当初不该害怕,反正咱们人多谁都欺负不去,还不如出去寻些东西吃,好歹是粮食!”
她话刚出口,二伯娘的脸就沉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初王宝兴心里不想停下,架不住大伙哀求才点头应允停在此处,答应是答应,却死活不肯点头让大家出去,生怕招惹祸端。那个妇人说不该在此处缩着,又说几句有的没的,被二伯娘听到耳朵里,就跟责怪王宝兴不该挡她财路一样。
哪怕说话的妇人本心并非这个意思,但说出来让人听着难免生出误会来。
二伯娘心里不光不乐意,还有委屈。
除一部分真正亲近的王家族人外,还有半数人跟他家无亲无故,她当家的没日没夜替他们担心,生怕路上遇见个意外,明明为着整个车队着想,却被人家责怪不出去找东西,她也不想想,万一没找到东西反而招来灾咋办。
心思机灵的人看出王宝兴婆娘不乐意,赶紧用手肘戳戳发牢骚的妇人,那人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多了话。
不光做饭的女人如此,就连原本去补觉的男人都被馋醒。肉香味不管不顾往鼻子里头钻,即便关着门窗睡觉都止不住。
睡得迷迷糊糊被肉香味给馋醒的汉子,戳戳睡他旁边的兄弟:“老二,你有没有闻到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