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好看。”面对孙女儿,梁禛珩一脸慈爱,问他身边的老伴儿,“宗明家的小囡囡几时办事?”
“下月十八。”
颜凤筱是上海人。
“哎呦,那?快了。”
“是啊,印象中?言言还是个小囡囡,这转眼就要嫁人了,我?们珊珊也长大了。”
乔言言是梁惟也的大舅舅乔宗明的小女儿,下个月十八结婚,提前半年就预约了梁柏珊加入她的伴娘团。一般长辈谈到这类话题,家里适龄未婚嫁的都会被无差别扫射。
果然,梁惟也首当其冲。
“柏聿,你看你这些小妹妹们都成家了。”梁禛珩话锋一转,“作为大哥,就要以身作则,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梁惟也笑而不?语。
梁禛珩却没打算放过他,“我?看周家的小姑娘就很?不?错,你们上次聊的怎么样?”
“爷爷,我?们只是、”
梁惟也顿了一下,“朋友。”
其实在他这儿,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一直沉默的乔雪绮忽然说了句:“馥语那?孩子很?懂事,还托珊珊送来了礼物。”
乔雪绮这些年很?少管梁惟也,而在这个当口,却出言夸赞周馥语,意思不?言而喻。
梁禛珩满意的点点头,彷佛梁家不?日就要好事将近。
梁惟也再未发表任何看法,彷佛事不?关他。只是听他母亲发言后,梁惟也很?认真地看了眼坐在他身边的乔雪绮。
母子之间,梁惟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机会静坐下来看看他母亲了,今天是乔雪绮的好日子,她却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肃穆,沉寂,虽然年逾五十,但她没受过什么生活上的苦,松弛的皮肤,眼角的细纹,反倒添得她风韵犹存。
说是遁入空门,不?过是打着?皈依佛门的借口逃避现实,逃避他们,这是梁惟也对他母亲根深蒂固的理解,他虽有父有母,却从未感受过父疼母爱,他的母亲不?但怨恨他的父亲,还把这些怨念加诸在了他的身上,这么多年来,不?要说关怀,母子二人私底下说过几句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从没有爱过他,却为了乔家妄图插手他的婚姻,听听,多讽刺。
梁惟也低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