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孟棠没有打?过电话?或者发过消息来。
“入秋后,你发烧的概率很高,要是在这个时间点完成委托,百分百会被病毒钻空子。”
虞笙小声道:“这不是还没完成委托吗?”
孟棠自?动跳过她这句没什么?说?服力的狡辩,不紧不慢地拐回话?题:“菲恩是谁?”
虞笙手指缓慢转着睡衣纽扣,从一众称呼里?拎出?一个让她最?为满意的:“我的柏林恋人。”
孟棠没有对她的称呼做出?任何评价,“你昨晚都和他待在一起?”
“吃了药,睡死过去了,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发烧的时候,睡觉什么?样子?”
“脑袋都烧糊涂了,哪会知道?”
隔了近半分钟,孟棠才说?:“看消息。”
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虞笙一脸莫名其妙地点来孟棠发来的图片,倒吸了一口凉气。
屏幕里?的她,两颊烧得?通红,正睡着,估计是鼻子通不了气,嘴巴张得?很大,一脸傻相。
虞笙眼不见为净地删除了这条记录,装作无事发生地下了楼。
杰西已经准备好中?式早餐,一碗蛋花粥,配上几小碗的清淡小菜。
虞笙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赞赏地朝她竖起大拇指:“杰西,你是哪来的宝藏女孩,不仅意大利餐做得?这么?好吃,还会中?式料理。”
杰西腼腆一笑,“玛雅小姐,您过赞了,我也只会些?最?基本的。”
想到什么?,她忙不迭补上一句:“先生觉得?您在生病的时候会想念家乡食物,今天早上就吩咐人空运过来很多?食材,您要是还想吃点别的,晚点我给?您做。”
虞笙手一顿,勺子停在嘴边,两秒后才送进?嘴里?,胃一下子暖起来。
她迟缓地绽放出?一个笑容,朝杰西点了下头后问:“杰西,你觉得?你的雇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说?的是菲恩先生吗?”
“是的。”
杰西认真想了会,“是个有自?己行事标准的人。”
虞笙没想到她会给?出?这个答案,不由露出?诧异的反应,“我以?为你会给?出?一些?类似慷慨大方、温柔体贴、不随便呵责别人的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只有这个想法。”
杰西挠了挠后脑,又说?:“其实我待在先生身边的时间很短,我的母亲比我更了解先生,我想她会给?出?更准确的回答。”
虞笙觉得?准确这个词用得?不太妥当。
非要说?起来,自?己抛出?的这个问题也没有标准答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就像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
“你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了吗?”
杰西点头,“是的玛雅小姐……大概在先生四岁的时候。”
“那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大概过了五秒,杰西答道:“十岁那年是我第一次见到先生,那时候,先生刚满十八。”
虞笙的好奇心一起,收也收不住,关于菲恩的问题层出?不层,她放下勺子,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次杰西又给?出?了一个让她意外的答案:“像月亮。”
“水里?倒映着的月亮,很亮,很圆,可是风一吹,它就碎了。”
虞笙听愣住了,沉默了会,笑着岔开话?题:“谈了这么?久的先生,当事人却不在,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先生说?,他在二楼书房处理些?公务,玛雅小姐可以?随时去找他。”
虞笙到书房的时候,菲恩已经结束了工作,书房门敞开着,视线恰好对上阳台那,远远就能看见他倚在围栏边静默站立的姿态。
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鼓的,纤薄的面料透着光,隐约映出?窄瘦的腰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