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战战兢兢一进来,就见两位贵妇人红着眼圈,一脸期待地迎出来,他心里是真不是滋味。
他只恨自己不是名医!
恨不得回炉重造一番。
苏明妆让王嬷嬷带着庄老进去给裴今酌看病,她则是把两位夫人留在院子里解释。
“婶母息怒,今日之事是明妆的不对,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明妆任性这一次。”苏明妆满怀愧意地对裴二夫人道。
霍薇一头雾水,“行行行,我原谅你,但你总得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吧?”
苏明妆看了一眼裴今酌房间的方向,“刚刚请来的那位,不是名医,只是一位药师,应该解决不了问题。不过我请他来,自是有原因,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严氏看出她的愧疚,轻笑着打圆场,“明妆做得对,想请谁来就请谁来,左右看一眼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刚刚我观察那位老者,老者精神抖擞、气质清奇,不像是凡夫夫子,即便是药师,也定是位不同凡响的药师。”
霍薇也赞同,“是!我也见过不少大夫,现在什么样的大夫有什么样的医术,我差不多也能从气质上瞧出来。这位药师,定有异人之处。”
苏明妆不知道两位夫人是真这么想,还是安慰她,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一炷香后,房门开了。
严氏和霍薇急忙迎了上去,询问大夫情况。
庄益哪受到过这种待遇?受宠若惊地回答,还秉承着大夫“善意安慰”的职业道德,没把话说得太直接。
他有莫名的感觉——这府里,真正拿主意的,是那个年纪最轻、容貌最好的国公府夫人。
模棱两可地回完了两位老夫人的话,庄益在到年轻夫人面前,再没有之前乖僻的模样,毕恭毕敬道,“夫人恕罪,小老儿医术不精,有负夫人期望,实在无颜面对夫人。”
苏明妆道,“庄老休要自责,我之前便说过,请您来只是看看,并未寄希望于你治好堂少爷的伤情。”
说着,心里还是不甘心,她总是莫名有个预感——这小老头绝不是普通人!哪怕理智告诉她,一切都是她梦中的错觉、人在低谷期最容易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依旧无法说服自己。
最后她心一横,问道,“我对药学很有兴趣,如果庄老愿意的话,能不能与我聊聊你最擅长的药学?我不会让您白忙乎,额外给五十两问询费。”
说着,怕小老头拒绝,直接从口袋中掏出一百五十两的银两,甚至都等不及让王嬷嬷转交,直接塞给了小老头。
“如果你有能帮上我的地方,我还有额外的感谢费。”
小老头哪见过这么多银子?
拿到银票,比刚到国公府时还飘,就这么被一众人晕乎乎地带到了英武院。
天气正好、秋高气爽。
苏明妆并未把庄老请到书房,两人在屋檐下的两个座位坐下,一边品茶赏秋景,一边交谈。
这样能更好降低对方警戒,套出更多信息。
苏明妆就是这么莫名觉得,这小老头身上肯定有故事!
梦里最后的几年,她虽将近三十岁、被病痛折磨得憔悴,容貌有所损缺,但依旧是中上之姿,平日里出门还是要戴着面巾、遮盖容貌。
但那小老头看见的她容貌,眉毛都没动一下,看她就好像看一块石头,之后便淡定地诊脉、抓药。
是人,怎么可能没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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