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只觉得温府里虽然是到处干净得一尘不染,院子里的水缸里的荷花上沾染着昨夜的雨水,水滴清澈,毫无暇秽,晶莹剔透,甚是可爱,但也只这几缸子荷花显出些生机来,其他地方干净是干净,却似乎连人气都没了。
乔婉被带着直接去了正院,温大人同吴氏这时候才在吃早饭,得知乔婉来了,吴氏就直接让丫鬟去添了碗筷来,然后起身来挽乔婉去坐下吃早饭。
乔婉对着两人问了安,才说,“是用过早膳了才过来的,义父义母,你们吃就好了,不用招待我。”
温大人道,“在我们家客气什么,赶紧坐下再吃些吧。”
说着,又看了她肚子一眼,道,“你怀着身孕,这么一大早出门做什么。”
乔婉只得去坐下了,吴氏亲自为她盛了些米粥,又说,“这酱菜和咸鸭蛋,都还是你送来的呢。我们都觉得味道不错。”
乔婉道了谢,又说,“要是觉得好,之后商船再上京来,还是让带的,到时候再送些来。”
这般说了,才回温大人道,“我前几日中了暑,身子不大舒服,就没有过来请安。今日是怕稍晚了出门又中暑,就趁着一大早来了,可不是专程来蹭这顿早饭来了。”
吴氏被她这话逗笑了,道,“你家没早饭吃,过来蹭早饭!既然怀着身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还到处跑,前几日中暑了,可好了。”
乔婉点头,“不是什么病,就是稍稍有点不舒服,已经好了。”
吴氏便为她夹菜,还说,“这是牛肉馅儿的小笼包,牛肉你是吃得的,羊肉最好不要吃了,太热性,怕对孩子不好。”
乔婉应了,便默默吃了一些。
温大人知道乔婉怀着身孕还往自己家里跑,定然不是专门来问个安的,所以他很快吃完了,就对乔婉说,“我在里间里等你,你就过来。”
乔婉赶紧应了,吴氏起身去伺候温大人在里间里穿戴整齐,温大人一切都收拾利落了,吴氏从里间出来,对乔婉使了个眼色,乔婉已经擦嘴漱口了,便进了里间去。
温大人坐在凳子上,看乔婉进来,便让她也去坐了,说,“这么一大早过来是什么事?你看你怀着身孕,还要劳累。”
乔婉笑着道,“都是义父你心疼我,我又没做什么重活,每天不过是吃吃喝喝睡觉,并不累。”
温大人轻叹了口气,“顾骁能够娶到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当年他家还嫌弃你家的门第矮了,真是不知好歹。”
乔婉赶紧说,“当时也不是西卿的意思,西卿一直对我好着呢。”
温大人道,“真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什么都向着顾骁那小子的。”
乔婉只是笑,之后就直接说道,“义父,你要去衙门,我便不好耽搁你太多时辰。实则是为皇上之事而来,听闻皇上已经有十日没有上早朝了,也不让皇子和大臣们去探望。所以……”
温大人道,“我就知道是你兄长让你来的。让他们不要多想,就是这样。”
乔婉应了一声,然后就起身送温大人出门。
温大人目标不小,为了安全计,故而出门一向不骑马,也不坐轿子,一直是坐马车,马车也是设计十分精妙的,陪同的除了两个伺候的仆人外,还有四骑护卫。
据说这护卫还是皇帝安排给他的,都是高手,可见皇帝对他的看重。
送走了温大人,吴氏说此时较凉快,怕乔婉回去晚了又受热,故而也没有留她下来说话,就让她赶紧回家去了。
乔婉回到家,将温大人的意思对顾骁说了,顾骁便写了一封用密码表示的密信让人送到秦王府去。
林保的继室夏氏挨了林保的打,脸上的痕迹过了好几天才完全消掉了,趁着这一日是朝廷的休沐日,料想顾宅的男主人会在家,林保又出门为大皇子办事去了,夏氏就好好打扮了自己,往顾宅里来了。
从林宅到顾宅,只有半条胡同的距离,夏氏也没有戴上帏帽,只是让丫鬟撑着伞,就娉娉袅袅地往顾宅而来。
顾宅里的门房自然不能挡住她不让她进门,再说,被乔婉从苏州顾家带上京的人很少,现在顾宅里大部分的下人都是上京之后或者买的或者雇的,门房也不知道夏氏和顾家两位主子之间的恩怨,知道夏氏是邻居,就直接让人进门了,又让人到后面正院里来通报。
乔婉正闭着眼睛半躺在贵妃榻上,顾骁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一边为她扇扇子,一边在翻一本书读给她听。
乔婉几乎是半睡半醒地说道,“你也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日休沐,自己出去会友玩去吧。这样在我跟前做什么。”
顾骁笑道,“我只听说过要将夫婿留在家里的,没有听说过要将夫婿赶出门去的。”
乔婉睁开眼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伺候我,让我压力好大呀。”
顾骁被她逗笑了,道,“那你就当我是在伺候咱们的孩子吧。”
说着,又关怀地问,“今日没有太闹腾你吧。”
乔婉道,“他现在才七个多月,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