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着,却关了灯。
周萄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她和祁容暄之间,总是隔着遥远的距离。
心情低落的周萄刚她要走时,房门开了。
她停下,看向房内。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祁容暄在门前。
灯影模糊,他的脸隐隐约约。
既然已经来了,周萄过去说:“对不起,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我不该请假也不该手机关机的。我绝对不是故意不理你,是真的忘记了。”
祁容暄低着头,独自回房。
周萄跟了进去,她从未见过晚上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毕竟从来,都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过。
祁容暄一句话没说,只是独自艰难的上床,窝进被窝。留给她一个单薄落寞的背影。
周萄觉得自己多余,想走,又知道他也在难过。
她静静的站了好久。
寂寞孤独的房间里,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周萄忍不住,走到另一边,在床头灯的微弱灯光下,看到一脸平静的祁容暄,和他脸颊的泪痕。
他闭着眼,默默的流泪。
周萄不忍心,她靠在床沿,想要伸手去轻抚他的脸颊,可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她说道:“不要这样子,跟我说句话。”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嘴里吐出的热气,喷洒在祁容暄脸上。
这种感觉,很异样。
他仍然闭着眼,低声说道:“我答应过不再凶你。”
他想遵守这个约定。
他的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
周萄眼泪哗哗的流,她抓着被子说:“但也不要冷战不理我,我们可以好好沟通。”
争吵或冷战都是极端的方式,她不喜欢。
祁容暄忽然掀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周萄慌了,她趴到床上,要掀开被子,他却死死抓住,狠狠地吼道:“你干什么!”
是厌恶的情绪。
周萄继续掀被子,她小声的哭喊着:“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我知道是我的错,不该手机没电都不知道。”
祁容暄的声音幽幽地传进周萄耳朵:“你也知道害怕,那我害怕我担心的时候呢!”
周萄突然就不出声了,她没掀被子,而是隔着被子抱着他,哽咽道:“我的错,你原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可以发誓!”
祁容暄不再挣扎,也不出声了。
周萄趁机掀开被子,看到他哭花的脸,委屈又倔强的模样。
祁容暄睁开眼,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轻轻说:“你为什么总是让我难过。”
周萄靠过去,眼角不断的流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祁容暄伸手摸摸她湿湿的脸颊,心疼的说:“不要哭。答应我不要让我害怕,让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你。”
周萄重重的点头:“我不会的,我爱你,祁容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