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属于应该的范畴,毕竟她来工作不到十天。祁家的其他人都是几年了,以前没掉过,偏偏周萄来了就不见。或许在别人看来,被怀疑是很正常的事。但周萄却无法接受,她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没一会儿,祁容暄和何慕诚一同进来。
周萄原本以为祁容暄不会答应,可当她看到他操控轮椅朝这边过来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骑虎难下。
她很拘束,上前说道:“还是不用了,我其实是菜鸟,很笨。”
何慕诚推着周萄的肩膀,坐在凳子上。见她一直推辞,他劝导道:“小周,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得不到结果。不如放松一下,别让自己精神和身体都跟着紧张。”
他搬出一块棋盘,又拿出两盒棋子放在两边,见周萄安静的坐着,没再执意,说道:“可以开始了。”
明白何慕诚的好意,更清楚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哪怕硬着头皮周萄也必须下一盘了。
没办法,她伸手从棋盒中取出几个棋子,捏在手里,摆了一颗在棋盘上。可是真的没有心思,心里堵得慌,实在没精力下棋。
祁容暄从进到娱乐室目光就没落在周萄身上过,他脸上的表情木然,像是有心事。
他还记得那个又高又帅的男生!
见周萄开局,他从棋盒中取了一颗,放入格中。
周萄松松手,在手心取出一颗,放到棋盘上。
祁容暄的目光一直在棋盘上,他伸手再取出一颗黑子,毫不犹豫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周萄心不在焉,才刚开始,很快就败下阵来。
祁容暄叹气:“没意思!”
周萄尴尬的笑着,脸上的笑意牵强:“我真的很笨。”她起身朝观战的何慕诚说:“何助理,还是你来吧。”
何慕诚推辞:“我有事要出门,平时都是我陪祁先生下。正好我有事,你又在,你帮我一次。”
不等周萄再说,何慕诚又走了,她只能坐下继续开始新的一轮。
娱乐室里只剩下两人。
祁容暄头也没抬的问:“你和何慕诚关系这么好?”
周萄一面放下棋子,一面说:“没有的,普通朋友。”
祁容暄取棋,落棋。
周萄活动了手指,又下一颗。
祁容暄落下一颗棋子后问:“拿花的事你就这么算了?”
周萄一愣,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所以,现在的她,在他眼里是个势利眼贪钱的小人。周萄不想给他留下这样的印章,犹犹豫豫的放下一颗棋子。
没等到回答的祁容暄再说:“问你。”
周萄不知怎么作答,委屈的单手捂着双眼,低头不语。就算她想得到一个结果,可事实上白会芝不会愿意,或者对她来说,究竟是不是周萄并不重要。因为白会芝认定是她,那就一定是她。
周萄依然没回答,她吸吸鼻子,不想懦弱的掉眼泪。
祁容暄听到吸鼻子的声音,心知她应该很难过。他抬头注视着周萄,对上的却是她一手捂着双眼,一手捏着拳头,抵在棋盘上的样子。
心在某一刻被触动,他不再那么尖锐,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他叫住:“小周。”
周萄的头越来越低,咬着下嘴唇,不说一句话。
一次又一次的问话都得不到回答,祁容暄努力压抑不满的情绪,叫道:“周萄!”
周萄哽咽,嘴里发出呜咽声,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如果现在睁开眼睛,一定会被他看到满脸泪痕无助的自己。
祁容暄把抽纸盒扔到她面前:“拿去。”
周萄依旧低着头。
他忍无可忍,高声叫道:“周萄!把头抬起来!听见没有!”
周萄不得不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泪珠在眼里打转,差最后一丝情绪,就要崩落了。
桌上是一个抽纸盒,她取出纸巾擦了擦眼又擦擦满是汗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