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思不在府里的三天,这傅言杰上窜下跳的,唯恐怕旁人不知道他对孟九思的心思,见缝插针到处打听孟九思的事。
老太太知道他不堪的行径也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母亲又犯了头风,哪有空管他,她正思量着要如何利用他来对付孟九思,有人就比她更急了。
刚刚孟九思离开墨堂斋时,她故意跟了过来,因为她早就知道,心怀不轨的傅言杰必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孟九思,她想借机行事,让府里人的以为孟九思和傅言杰勾搭。
害怕孟九思发现,她并不敢跟的太近,谁知竟跟丢了,再追过来时就看到孟婉芳站在那里和傅言杰说话,她只能躲避到假山后头。
虽然她并不知道孟婉芳有什么计划,但她知道她是个蠢的,就凭她想对付孟九思,十有八九不能成事。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也说不定。
“也就二房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穷亲戚,都赖在咱们府里三天了都不肯走。”
文珠说着,眉眼间皆是鄙视。
孟婉仪也是鄙夷满满:“那傅言芳怕是要赖上一辈子也说不定。”
“管她呢,让他们二房窝里斗去,也挨不着咱们的事,只是四姑娘刚刚所说的计划或许倒于咱们有益,正好可以借她的手报了咱们的仇!”
说完,文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孟婉仪。
孟婉仪眼中骤然凝起一股狠色:“孟婉芳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她性子又急,恨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这件事未必能成……”
她眉心一皱,沉思了一会儿,在文珠耳边吩咐道,“你去告诉巧云一声,让她在必要的时候助那个蠢货一臂之力。”
“是。”
……
到了晚上,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卷来乌云阵阵,惊雷声声,眼看着就要下雨,雨却一直未下,乌云笼着天空,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看见府内灯笼像是鬼火一般,星星点点随风飘摇。
孟九思觉得有些莫名的烦燥不安,也没心思做绣活了,只拿过一本书坐在书案心不在焉的看着,其实,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的有一种预感,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忽然,哐当一声,风吹开了窗户,顺势吹灭了蜡烛。
绿桑和青娥连忙走过来,一个忙着点蜡烛,一个忙着关窗户,绿桑点好蜡烛回过头时,见她手里虽拿着书,却没看,另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发呆,关切的问道:“姑娘在想什么呢,怎么想的这么入神?”
孟九思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着爹爹他应该快回来了。”
绿桑点点头笑道:“若将军大人回来的快,兴许还能赶得上老太太的寿宴。”
说着,顿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姑娘,眼看着将军大人就要回来了,奴婢思来想去觉得有些话还是该劝劝姑娘,将军大人一直征战在外,没有多少时间能陪伴在姑娘身边,姑娘怨他,与他生分也在情理之中,可是……”
她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孟九思的脸色,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再接再厉道,“将军大人是真心疼爱姑娘的,合府除了已嫁到曹家的大姑娘,还有大少爷,也只有将军真心疼爱姑娘了,姑娘莫要再和将军生分了。”
从前,她也劝过姑娘这些话,只是每每一提起姑娘便要动怒,后来她便不敢再提了。
现在不同了,姑娘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也不好说,反正就像重新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相信姑娘会理解她的一片苦心的。
青娥听了,也大着胆子附合一句:“是呀,姑娘,奴婢也觉得绿桑说的很有道理,姑娘该听得进绿桑的话,将军待姑娘委实是好的。”
孟九思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和爹爹生分了。”
两个丫头一听,自是高兴,绿桑正要说什么,早已养好了伤的芳玲掀了帘子急步走了进来:“姑娘,大少爷屋里的巧云来了,说有事要找姑娘。”
孟九思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叫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青娥朝芳玲脸上觑了两覤,觉得有些不对,多问了一句:“芳玲,你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哦……没……没什么……”芳玲苍白着脸色有些慌乱,支支唔唔道,“刚风太大,吹迷了眼睛,眼睛揉的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