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是去一趟也没什么,不过老太太忽然拿出这么贵重的首鉓给她,只觉得有些奇怪,她也没拂她的好意,便上前接了:“多谢老太太。”
说完,忽隐隐闻到一股幽香袭来,原来这步摇竟自带一股淡淡的幽香,也是奇了,只是这幽香全是脂粉气息。
老太太故作大方,摆摆手道:“你是我孙女,有什么可谢的。”顿一顿,张口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这步摇可是老太太压箱底的贵重首鉓,可见老太太对思丫头的看重。“龚氏借机插话,又叹息了一声道,”只可惜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芳儿还被关着,思丫头。。。。。。芳儿到底是你的。。。。。。”
孟九思打断她道:“二婶婶是想让我将六妹妹放出来么?”
龚氏不想她如此直接,眨巴着眼睛点点头,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她:“婶婶在这里求你额外开个恩,放芳儿出来一回,否则,整日憋在屋里子,我真怕她憋坏了。”
说到这里,眼圈已经红了。
乔氏立马不服的插嘴道:“规矩就是规矩,哪能。。。。。。”
“咳。。。。。。”
老太太阴沉沉的咳了一声,吓得乔氏又将话缩了回去。
不管她对孟婉芳如何失望,但名义上她是她嫡嫡亲的孙女,能说到好人家也是她这个做祖母的脸面,她总不至于恨她恨到连婚事也不想为她操心。
今日是个绝佳的机会,且不说陈大娘子的儿子能不能看上孟九思,就算看上了,孟九思只有一个,陈府的哥儿却有好几个,芳儿的容貌只略比孟九思次一等,未必没有机会。
龚氏不想老太太竟然暗中帮了她一把,倒有些愣住了,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底气,点点头,再接再厉道:“思丫头,芳丫头已经知道错。。。。。。”
孟九思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静静的说了一个“好”字,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好字一出口,乔氏嘴角讥诮的翘了翘,孟婉馨的小脸白了一下,孟婉平只暗暗的又咬了咬牙。
论美貌,二人自知无法与孟九安,孟九思相提并论,所以也就息了比较的心思,可是孟婉芳也处处压她们一头,而且孟婉芳性格嚣张跋扈,原以为老太太真恼了她,她再无出头之日,没想到老太太今日还要抬举她。
她若能去太师府,她们不是又要失色不少,毕竟除了孟九安,孟九思之外,就是孟婉芳生的最美。
龚氏压根没想到孟九思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尤还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就连老太太也怔住了。
“不过。。。。。。”孟九思话锋一转,“二婶婶得写下一纸保证书。”
老太太和龚氏双双疑惑道:“保证书?”
“嗯。”孟九思开门见山道,“从此以后,二房不再插手府中一应事宜。”
虽然她查到龚氏在管家期间也以权谋私,贪墨了钱财,不过她的胃口没有蒋姨娘那要大,胆子也没有她大,贪墨的钱财有限。
有道水至清则无鱼,就她贪墨的这点钱财即使公布了也不会激起多大的水花。
不如让她彻底息了心思,哪怕有一天爹爹决定分府另过,有这保证书在,她也闹不起来。
“什么?”龚氏霍地站起,眼睛里染上愤怒,声音拔高道,“思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晚辈逼着长辈写保证书的,简直大逆不道,而且你二叔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得主。”
孟九思也不恼,只是冷声一笑:“我有逼二婶婶吗,我只是给了二婶婶两个选择不是吗?四妹妹犯了那样大的错,我只是罚她关禁闭已经很客气了,如今二婶婶说放就想放,难道不需要付出一点儿代价吗?”
“。。。。。。”
“若一点代价都不付,我这样将四妹妹放出来,日后又如何管家才能令人敬服?”
“。。。。。。”
龚氏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黑成了锅底,老太太的脸色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倒是乔氏眉目间似有幸灾乐祸之色。
孟九思并未将任何人的脸色放在眼里,只是平静的继续道:“当然,若二婶婶觉得我有哪里说错了,完全可以不做选择,身为晚辈哪敢逼迫长辈分毫呢。”
龚氏气的鼻翼扇动,嘴角发抽,脑子也停止了运转,不知道如何驳斥她的话。
老太太咳了一声,按捺住怒火道:“你二婶婶说的对,老二不在这里,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
孟九思唇角冷笑之意更甚,不再看龚氏,转眸平静的看向老太太,如雪般的眸光只看得老太太心里一寒,又听她反问道:“难道当初母亲写下保证书的时候,我爹爹也在场?”
“。。。。。。”
老太太再未料到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被噎的两眼一翻,胸膛一起一伏,呆怔当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若二婶婶觉得这保证写得不值便作罢了!”
忽然,龚氏将大腿一拍:“写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