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黎王淡淡挥了挥手,柴影便退下了,再看福安公主时,黎王的脸色再不是刚才平和之态,阴沉沉的,有些骇人。
福安公主只觉得气氛无端的凝重了许多,呼吸顿时一紧,半是恼怒半是疑惑的看着他:“老十三,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皇姐,永明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福安公主更觉得奇怪,还没反应过来,黎王已经开门见山道,“她竟然花五百两黄金雇用忘川阁的人,买孟九思的容貌!”
“什么?”
福安公主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老十三,你胡说八道什么,宁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说着,她冷哼一声,猛地一拍石桌,勃然怒道,“你不想帮宁儿就直说,何必往她身边泼脏水,你不要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的!”
“正因为皇姐当初帮过我,我今日才开诚布公的告诉你,否则你以为。。。。。。”他冷笑了一声,“我会跟你说这些,忘川阁中人全是乱党,已成为朝廷大患,永明雇佣他们,意谋毁了孟九思的容貌,就是勾结乱党,残害大臣之女!”
“。。。。。。”
听到这里,福安公主彻底慌了,全身汗如雨下,她紧紧的握住扇柄,惊恐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黎王脸色又是一沉,慢慢的从嘴里咬出四个字:“其罪当诛!”
“不——”巨大的惊慌淹没福安公主,她慌的六神无主,手中的扇子掉到地上,随风飘了两飘,她一下子握住他的双手,目光惊骇,“老十三,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皇兄,一定不能。”
“你以为我不告诉皇兄,皇兄就查不到,皇姐你不要忘了,除了我还有一个承德司,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怎么办?”福安公主握住黎王的手颤抖不已,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一般,“皇兄已经厌恶了我,如果再让他知道宁儿的事,那宁儿不是死定了?你知道,文熹一直与我家宁儿不对付,她一定会落井下石的。”
到此刻,她哪里还有闲心再关注女儿和燕齐的婚事,先保住小命要紧。
黎王微微冷笑,有些不耐烦的想抽回手,她却握得死紧。
他没有再动,淡淡道:“皇姐你放心,文熹倒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福安公主忽然愤怒起来,一下子松开了握住黎王的手:“她不是落井下石之人,难道我家宁儿是?”
黎王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拿帕子轻轻拭去了手背上残留的汗,淡声道:“若皇姐还想解决事情,就请谨言慎行,如若不然,请恕我不留皇姐了。”
他这番话已经很不客气了,福安公主也认识到自己刚才的确太失态了,这样的话若传到皇兄耳朵里,还不知要怎么对付她,合宫谁不知道皇兄最宠爱的便是文熹,连阴贵妃尚且让她五分,更何况她。
她和皇兄到底是隔母的,这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她更加害怕起来,汗水涔涔而下,抹了一把汗水,几乎湿透了手中绢帕,惶恐道:“十三弟,刚刚是皇姐失言了,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必须让永明马上撤销此次任务。”
“撤销,撤销,马上撤销。”
“那好,皇姐赶紧回去准备五千两黄金吧!”
“什么,五千两。。。。。。黄金?”
福安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汗珠子一颗一颗滚下,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雍容华贵之态,全身上下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
她日子过得素来奢华无度,女儿比她还要奢华无度,就是公主府有金山银山也载不住她们母女两这样花,所以附马拼命的挣钱。
当然,作为公主她自己也有挣钱的路子,但就是这样,也经不住大笔的花销,如果府里出的多,进的少,早就捉襟见肘,一下子到哪里去弄五千两黄金。
是黄金,不是白银啊!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狐疑的盯着黎王道:“撤销任务为什么要五千两黄金?”
黎王冷然一笑:“看来皇姐是不相信我,也好,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忘川阁撤销任务的规矩。”
“不。。。。。。不不不!”她又慌了,讪讪的从嘴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皇姐不是这样的意思,皇姐信你,只是皇姐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又腆着脸笑了两声,笑得十分难看,搓着两手道,“那个。。。。。。老十三,你。。。。。。这里有没有五千两,先。。。。。。借皇姐周。。。。。。周转一下。”
黎王苦笑一声:“我这人手里从来存不住钱,这黎王府又荒废了这么多年,皇姐以为我能有五千两?我这里勉强能拿出五百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