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羞愤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垂着头不停的用手捶着胸口。
孟怀璋气道:“老太太,你给黛黛扣这么大的帽子做什么,黛黛什么时候大逆不道了,她只是说了蒋姨娘两句而已,难道主子还不能说奴婢了?”
“……”
老太太和蒋姨娘双双又气得差点绝倒在地,两个人颤着嘴,一个字也回不出来,没想到孟怀璋傻归傻,说出话来也能噎死人。
“老太太……”孟九思这才收敛了怒容,肃然道,“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因我而起,究其根本是因谁而起,又是因谁而有了今日薛宁泽上门找打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我多说了,该是我和大哥的责任我们自会承担,不该是的,我们半分也不会承担。”
毕竟大哥动手在先,还将薛良打成那样,在外面看来,道理上确实说不过去,而且薛孟两家真闹到决裂的地步,恐于父亲也不利。
该退让的时候还是要退让,她不可能一唯的刚强鲁莽。
因谁二字,说的温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真是弄不懂,黛黛怎么变得这么歹毒了,毁了婉仪的婚事还不够,还要在这里诽谤她。
老太太冷嗬嗬的笑了起来:“承担,你说的倒轻巧,你们两个拿什么去承担?”
孟怀璋急道:“他要命,我拿命赔给他好了,就是不要找我家黛黛的麻烦。”
“大哥言重了。”
孟九思心中感念他的好,又担忧他的单纯莽直,心里一直盘旋着一件事,就是前世大哥死的不明不白,这一世,她不能再让他有事。
想着,她又道,“我瞧过薛二公子的伤势,应该只是些皮外伤,不会残疾,更不会有性命之忧,再说了,是他背信弃义,对不起我孟九思在先,还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全城皆知,挨了打也是他该受的。”
“思丫头,你也真敢说,人都打成那样了,还只是皮外伤?”
刚刚生生将话吞到肚子里头,觉得发挥的还不够的乔氏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孟九思冷笑着怼道:“那依三婶婶之意,好像还巴不得薛二公子残了,甚至死了?”
乔氏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喜欢瞧热闹再顺便扇扇风,点点火,哪怕她捞不着什么好处,也乐此不彼。
乔氏脸一变:“我可没这样的意思。”
“三婶婶没这样的意思就好。”孟九思不再看她,淡声道,“还有,我刚来时见五妹妹已经派了小丫头送药去薛国公府,薛二公子就是看在五妹妹的面子上,也不想与我孟府为敌。”
“啧啧……”刚偃旗息鼓的乔氏又来劲了,“想不到仪丫头心思竟如此细密,别人还没想到,她倒想的周全,真不枉她为了薛二公子毁了名声,也不枉薛二公子对她痴心一片啊。”
老太太冷笑连连:“倒是郎有情,妾有意呢,偏生闹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真不知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竟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贱丫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