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笑倒直不起腰,“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我说的,怎么了?不信啊?”
“信信信,那我可吃了。”杨乐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块炸糕,嘴上说着吃,但实际只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不吃了?”余徽晓问。
杨乐点了一下头,本来吃那一口就是为了逗她开心的。
“好浪费啊!”余徽晓用筷子夹起杨乐咬过的炸糕,顺着他的牙印,直接咬了一大口。
“喂,这可是我咬过的。”杨乐说。
对哦,他咬过的。余徽晓慌慌张张地意识到。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有人跟自己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余徽晓的潜意识里,完全把杨乐当成了自己人。
直到杨乐提醒,余徽晓很久不被唤醒的洁癖才从她脑子里不安分地冒了个尖。
但是现在放下炸糕,会不会让杨乐难堪啊。
余徽晓本着最后一点善意,打算照顾一下面前这只远离妈咪,寄人篱下的小妈宝,还是选择若无其事地把那只炸糕全部吃完。
可看着余徽晓一脸淡定的模样,杨乐的心却全乱了。?
31、孩子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啊◎
暑期的行程被余徽晓安排得很紧张,假期第一周,余徽晓几乎天天都在泡图书馆。
她去学习,杨乐就在家琢磨菜谱,给她做饭吃,抽空再去医院,看看杨心和余徽晓的姥姥。完全承担起一个后勤人员的职责。
余徽晓虽然有些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
每次她整理完今天的数据,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看见杨乐和姥姥聊得很开心,心情都会很复杂,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愧疚。
杨乐会聊天,也有耐心,就这点来说,很招老年人喜欢。
杨乐看姥姥一个人在病房待得孤单,还主动联系了旁边病房的几个老人家过来串门。
几个爷爷奶奶在一块,互相唠唠家常,再给彼此的治疗打打气,每天都过得很乐呵。
这天余徽晓刚到姥姥的病房门口,就看见里面还坐着两位陌生爷爷和一位陌生奶奶,都穿着病号服。
病房里用手机放着一段西北民歌。
杨乐同学手里拿了把小扇子,像模像样地在那儿扭秧歌。
杨乐是表演艺术生,但因为小时候在杨艳玲的安排下上过不少兴趣班,其中就包括舞蹈。民族舞街舞现代舞,每一样都会一点点。
鉴于是被妈妈赶鸭子上架,杨乐本身又没什么舞蹈天赋,这点舞蹈小才艺上台表演是有点丢人了,但好像糊弄大爷大妈刚刚好。
病房里的爷爷奶奶笑得都很开心,还知道给杨乐拍拍手。
余徽晓没绷住,转过身,靠在墙上,扑哧笑了出来,心想杨乐这当什么演员,直接去演小品算了。
刚想了一会,拿着扇子的杨乐推开门,把爷爷奶奶们送走。出门看到余徽晓,杨乐自己也笑出来,“你要不要看我扭秧歌,我再给你跳一遍。”
“算了吧,我没兴趣。”余徽晓努力憋着笑,“哪天你穿女装跳个女团舞,我倒是很感兴趣。”
“那你给我买一身女装,你敢买我就敢穿。”杨乐半点不尴尬。
余徽晓先尴尬了。现在的演员,脸皮都这么厚实吗?
余徽晓害怕地白了杨乐一眼,然后调整情绪,开开心心地走进门,先叫了一声“姥姥”,坐到床边,任由姥姥摸了摸脸。
“徽晓啊,小杨真是个开心果!”姥姥笑得合不拢嘴。
“是……是吗?”余徽晓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杨。显眼包。乐,勉为其难笑了一下。
“听小杨说,你们下周去西湖玩啊?”姥姥问。
“是去杭州,顺便看看西湖。”余徽晓说。
“一样的。”姥姥努力笑着,“当年你姥爷跟我去的时候啊,还是几十年前。那时候西湖边上有人卖河灯,你姥爷嫌贵,就没让我买。你们现在有钱了,要是遇到放河灯的,就去买一盏。”
“姥姥,买河灯干嘛啊?”杨乐坐到病床另一侧,很乖巧地问。比余徽晓这个亲外孙女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