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感情,在一个简单炙热的拥抱里轰轰烈烈。
杨乐笑着,轻松地问:“那你知道抱到太阳的好处是什么吗?”
余徽晓摇摇头。
“太阳会一直挂在天上,永远都不离开。”
……
北京机场,秋梨开车来接他们,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
抢救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三天,但效果都不好。
姥姥还躺在ICU里,目前不允许探视。
余徽晓只能站在门口,想象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一切。
杨乐跟肖珊说:“我让我爸联系了几个医生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谢谢。”肖珊客气地说。
“单子给我吧,我去缴费。”杨乐接过肖珊手上的所有单据,就往外跑。
等杨乐走远,肖珊叫余徽晓过来坐,随便问了几句国外的情况。
余徽晓低着头,敷衍地说“都好”。
肖珊看出她精神恍惚,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余徽晓受到惊吓,回头看着她,抿抿唇,不说话。
好像从小到大,她和小姨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姥姥提前立好了遗嘱,所有财产,包括天津的一套老房子,都是你的。”肖珊说。
“我不用……”余徽晓下意识拒绝。
“别拧了孩子,这是你姥姥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肖珊叹了口气,把手放下来,重新看着病房,“可能真的到生离死别的时候,人才能清醒一点吧。这些天看着你姥姥的状态越来越差,我就在想一件事。”
肖珊看向余徽晓,“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姥姥不在了,我和这个家还有没有联系。”
“当然有联系了。”余徽晓说。
虽然小姨跟她一直不亲近,但毕竟有血缘关系在。
在她认知里,这就是亲人,永远的亲人。
肖珊摇头,“这件事我想通了。现在杨乐的事业也起来了,你又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学业上不用我多操心。等到年后我帮你们看看房子,往后咱们分开住。”
余徽晓茫然地点点头。
这件事虽然她心里早有打算,但从肖珊嘴里说出来,还是以这种要断绝关系的口吻,余徽晓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之前的房子我不一定留,我想去广州住一段时间,陪陪航航。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帮你们安排好一切。”
“没关系,小姨。你去忙你的就好了,我和杨乐可以自己想办法的。这些年,我们已经很麻烦您了。”余徽晓不好意思地说。
肖珊笑了,“跟你没关系。只是我想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罢了。”
她低下头,沉默着看着地面,想了一会,才继续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事情不大,但是说来话长。
肖珊眨眨眼,边回忆边说:
“你姥姥只有我和你妈两个女儿,我们年纪差很大。我还在小学的时候,她已经是大学生了。那时候你姥姥姥爷工作忙,家里头常常就我们俩。每回放假你妈回家,洗衣服做饭,盯着我写作业。”
“她是个不错的人,但是特强势。我算术题写错了,她骂我,不好好吃饭,骂我,起不来床骂我,衣服扣子扣错了,也要骂我……”肖珊脸上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可眼睛里,却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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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就忍。我想,这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十二年都没来过这个地方,谁会给我好脸色?后来有一回,你妈带我回了天津老家。那回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跟你爸定亲。”
老家的亲戚们不住市里,几经乔迁,塘沽、葛沽和咸水沽都住了一些。
因为是定亲,挨家挨户都要拜访。
大早起,姐姐往肖珊怀里塞了一袋子果子、炸糕和糖盖儿,叫她路上吃,然后就带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