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身体明显一震。
初父忙碌,很少拨打电话,最近的一次联系是怕她生活费不够给她转了钱。
就算认回来了,他们父女情依然十分薄弱,她不像妹妹初梨一直跟父亲一起生活,家庭和睦,享受天伦之乐,离开的这些年,初父已经不知道如何照顾大女儿了,只一味地给她打钱,就算手头不足也要接济一些。
从她的反应来看,她确实一点不知情。
上次提的时候她就没当回事,能猜到初父为了不让女儿操心,报喜不报忧,可能私底下做好财产转移,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女儿的幸福。
靳予辞知道自己现在是个趁虚而入的无耻之徒,却又毫无道德负担,道德底线什么的,和她一比都不重要了。
靳予辞变本加厉地刺激道,“你确定,你要弃他不管吗。”
就像,当初初父抛弃她一样吗。
初桃感到窒息。
这些年,父亲已经尽力弥补了,她早就不恨他了。
“所以呢,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初桃深呼吸,“想和我结婚?”
“不行吗。”
“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会和你纠缠一辈子的。”
这一辈子的,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初桃难以置信地瞪着男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出于哪方面的报复,旧情复燃吗,怎么可能,通过之前的种种,他应该很讨厌她和沈千放。
六年的分别,使得初桃认不清他,愈发对他捉摸不透。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的状态就算结婚也不可能幸福。”初桃分析得有条不紊,“而你更没必要花过亿的资金,给自己买断不幸福的婚姻。”
“我乐意。”
“……你的病还没好吗。”
她真的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六年前的病症,保留到现在吗,不然怎么会做这么一大笔亏本买卖。
宋寄没有死,靳予辞应该能走出那段阴影才对,但他的种种表现和选择,好像并不像个正常人。
六年前靳予辞确实病重,因为宋寄的出现缓和一些,又因为她的离去持续长时间的低落,最近一年才在朋友的鼓励和音乐的创作中好转,但心口的位置始终空缺一块,病是好了,又没除根。
“你放心,我现在正常得很。”靳予辞淡声讥笑,“实在不行给你发个体检报,各功能健全,夫妻生活你也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她蹙眉瞪了他一下,“这和我又没关系。”
晚上回去,初桃上网查看财经新闻。
她对初家的产业太不关心,以至于翻看许久才弄懂情况,初家情况确实很糟糕,初父欠了一笔债款,那债款被他私自用来投资了,由于投资项目无法回本,他资金链断裂,左右收不回来,不仅破产,还会被其他股东告上法院。
安京城的别墅已经在压价拍卖,但现在房市收拢,无人出手接盘,估值远
远低于预期。
浏览完这些之后,初桃又看到一条重要性新闻。
初父卖不出去的别墅,抵押给某个企业,获得周转资金的可能。
她搜了下那家企业,发现和靳予辞有关系。
这是昨天的新闻。
初桃陷入沉思,昨天的新闻,意味着这件事早就在进行中了。
意味着,在靳予辞找她谈交易之前,他就已经出手帮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