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
大夫人袁氏神色慌张急匆匆走进屋里,面色都有几分发白。
老夫人罗氏见着她这般,捻着佛珠的手一顿,微微皱了皱眉。
“出什么事了,这般慌慌张张的?”罗老夫人问道。
袁氏脸色发白,将事情说了出来。
罗老夫人一听,手中的佛珠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她的脸色凝重,怒声道:“胡言乱语!什么叫夺臣之妻,当初虽交换了庚帖,可那谢逸连老夫人屋里的丫鬟都染指,这般品性如何配得上我的妙儿?更别说,当日我亲自上门退这门婚事,两家可是当场撕毁了庚帖,说好再没有什么牵扯的,如今她儿子死了就攀扯咱们妙儿,想着要坏了咱们孙家和妙儿的名声,还牵扯到四皇子,真是用心险恶!”
“咱们孙家动手害他,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吗?再说这种事情怎么遮着掩着都不为过,有哪个会蠢的弄出人命来呢?”
袁氏听着婆母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心虚,虽说那谢逸的死和她们孙家没有干系,可谢逸和那丫鬟的事情可是他们背地里算计的,而且,她们也不敢保证派人杀了谢逸的人不是四皇子。
袁氏一阵心慌,妙儿如今有了身孕,她就怕妙儿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气着了伤了身子,更怕因着这些流言蜚语坏了妙儿的名声,影响了妙儿晋位当上侧妃。
“这,这可怎么办,不是说是遇上了劫匪,怎么就牵扯到咱们孙家和四皇子了?”
袁氏脸色泛白,迟疑的看向老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夫人您没有。。。。。。”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你这糊涂东西,我动这个心思做什么,我巴不得将事情瞒下来,谁都不知道呢?碍着咱们宫里头的娘娘他们谢家便是有什么猜测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哪里需要多此一举害了那谢逸的性命?”
袁氏听着老夫人这话松了一口气,可一想起四皇子萧灼,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她艰难的开口道:“会不会真的是四皇子?”
袁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越想越觉着并非没有这个可能。要不然,不是他们孙家动手,又会是谁呢?
倘若真是四皇子派人动的手,是不是代表着他心里头介意妙儿曾经定亲的事情?
“莫要胡说!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只能当不是!”罗老夫人脸色严肃,出声训斥道,她心里头也犯着嘀咕,下意识就觉着多半是四皇子下的手。
她很快就和袁氏想到了同一处,不禁微微有些怔愣,眉头愈发紧皱起来。好半天她才对着袁氏道:“莫要慌张,妙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待孩子生下来,就是正经的侧妃了。便是四皇子心里头有什么疙瘩,冲着孩子也会善待咱们妙儿的。”
“再说,宫里头还有娘娘在呢。娘娘最疼妙儿,这些年一直想叫妙儿进皇子府,偏偏四皇子瞧不上咱们孙家。如今妙儿进了府里,之前的事情娘娘不会介意的,更别说妙儿如今有了身孕,娘娘疼她都来不及呢,不会叫四皇子欺负了咱们妙儿的。”
听着老夫人这话,袁氏心里头才踏实了几分,可她想了想,又道:“您说皇上会不会因着这事儿。。。。。。”
袁氏有所顾忌,不敢继续说下去,可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至于,前几日妙儿不是写信回来说是皇上允了请封的折子,只等着孩子出生,咱们妙儿就是侧妃了。”
“四皇子虽因着出身低了太子一头,可穆氏被废,太子不也跟着受了牵累,如今在皇上心里未必比四皇子就能高出多少去。什么夺臣之妻,皇上能由着那些人坏了四皇子的名声,伤了皇家的脸面?”
“四皇子若有了这个罪名,皇上教导不严也要被天下人议论的。”
袁氏听着老夫人这话,心里头的慌乱才稍微减了几分。
“我,我去看看妙儿,这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听着这些个流言蜚语不知要多害怕呢。”袁氏开口道,说着便想从坐上站起身来。
老夫人开口拦住了她:“你站住!去什么去,这个时候咱们得稳住!”
“你派人将谢逸和那丫鬟的事情传出去,我倒要看看,这般品行的人,哪里配叫咱们妙儿嫁过去?”
“你再进宫一趟,将这事情和娘娘说说,求娘娘多看顾些妙儿。”
袁氏点了点头,便下去安排了。
待她出去后,老夫人的眉头又紧皱起来,没有方才宽慰袁氏时的沉稳。
安嬷嬷倒了盏茶过来,轻声道:“老夫人莫要太担心了,咱们姑娘如今有孕,就是最大的底气和倚仗。”
“至于四皇子,乃是天家贵胄,岂能没一点儿自己的手段?咱们稳住不叫人看了笑话才好。”
老夫人听着她这话,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你说的不错,是这个理。”
“如今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妙儿腹中的这个孩子。至于四皇子,皇上还要叫四皇子和太子互相制衡呢,这些个事情哪里能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