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萧景珣这话,顾窈脸颊一红,微微侧过脸去朝他看去,见着他眸子里的认真和眉眼间门的笑意,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这事情,臣妾信皇上,皇上也信臣妾就是了。”
顾窈说完这话,就将手覆在了萧景珣的手背上。
听了她的话,萧景珣轻笑一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含笑点了点头:“合该如此。”
又过了三日,昭贵妃贤惠孝顺,很快就要被立为继后的流言也传了出来。一时间门,宫里头热闹得很,有人信,因为依着皇上对昭贵妃的爱重和恩宠,立她为继后也不为过。有人不信,说是昭贵妃进宫才两年,膝下虽育有五皇子萧祉,可到底资历有些浅,皇上便是有这个心思,大抵也不会这般快就立她为继后。更何况,如今太后中风病着,她就这般替自己经营名声,皇上再怎么宠她,心里头难道会一点儿都不觉着厌恶?
自来都是圣心难测,他们就不信今上一点儿都不疑心贵妃?
一时间门,整个后宫都在等着皇上的态度。
这边,容妃听到顾窈又和娴妃还有沈贵人一块儿逛御花园,而皇上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脸色有些难看:“好个昭贵妃,竟这般有底气,以为皇上心里头真的对她没有想法吗?皇上哪怕这时不发作,也是顾忌着五皇子,心疼五皇子,皇上的性子,本宫自问还是能揣测清楚几分的。”
宫女似月听着自家娘娘这话,开口道:“娘娘说得没错,兴许她心里头也觉着慌呢,不过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不过,也有可能她也想借着旁人给她堆出来的那些好名声看看皇上会不会叫她更进一步,好叫她当了这个继后。”
“咱们这位贵妃,别看年纪轻轻的,手段可是一点儿都不简单呢。要不然,怎么能将皇上迷惑成这个样子,如今整个后宫里,皇上只叫她侍寝,自打这位进宫,竟是连牌子都不翻了,也不怪太后娘娘不喜她。”
容妃听着似月这话点了点头,她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对着似月道:“明日朝堂上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似月回道:“娘娘放心,都好了,这是一步暗棋,到时候劝谏皇上立继后,皇上一向不喜人逼迫,昭贵妃这般步步紧逼,没准儿就在朝堂上当场发作,进而发落了贵妃呢。”
容妃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她的心里头其实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她怕这事情闹得这么大,皇上却是不怪罪贵妃,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不怕皇上会直接立了顾窈这个贵妃位继后。因为年前皇上才处置了李家,紧接着太后又中风躺在床榻上,这个时候皇上就立了继后,难免叫人觉着不孝。
更何况,还有东宫的那位太子殿下呢。皇上总要给那位几分脸面,不然这么快就立继后,叫那萧祉成了嫡皇子,太子的脸面如何能挂得住?
容妃攥着手中的帕子,她觉着自己这回定没揣摩错皇上的脾性。
翌日一早,朝堂上,一连有两位老臣上奏请皇上册立继后,好管束后宫,稳固江山社稷。
紧接着,陆续又有几人出来,说是昭贵妃人品贵重,贤良淑德,又育有五皇子,堪为继后。
萧景珣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众人等,突然就将视线落在太子萧起的身上。
萧起被他看的面色微变,却是极力将眼底的那点儿表情掩饰下来。
这回的事情他查出来是容妃和那李桐闹出来的,他深知自己这个父皇的性子,很是乐意从中插上一脚,叫昭贵妃愈发惹了父皇的嫌弃。所以,这朝堂上才有这么多人陆续推举昭贵妃为继后。
他原本想的很好,可这会儿察觉到父皇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他突然后背就升起了一丝寒意来。
“太子可也觉着中宫悬空,有碍江山社稷?要朕立后?”
萧起听着萧景珣这话,面色一变,一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多事。
听父皇这么问,多半是他从中掺和一脚的事情已经叫父皇知道了。
萧起将手攥成了拳头,怎么会,这几个都是他暗地里拉拢的,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可都是纯臣,今日是头一回用,父皇怎么就疑心到他这个太子的身上?
这些,明明大多是老四一家子闹出来的。
“嗯?太子?”萧景珣的声音重了几分。
萧起觉着有些憋屈,父皇这样问他,他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中宫悬空,为了江山社稷,自然是要立后的。
他若敢说一个不字,就是居心不良,纵然没有谋逆之心,也要背上个自私兄弟不睦的罪名。
毕竟,他的生母穆皇后,最后可只是一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