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歌而出:“烟霞深处运玄功,睡醒茅芦日已红。翻身跳出尘埃境,肯把功名付转篷。受用些明月清风,人世间逃名士。云水中自在翁,跨青鸾游遍山峰。”
陆压歌罢,白天君道:“尔是何人?”
陆压道:“你设此阵,阵内必有玄妙处。我贫道乃是陆压,特来会你。”
天君大怒,仗剑来取,陆压用剑相还,未及数合,白天君望阵内便走。
陆压耳听钟声,随即赶来,白天君下鹿上台,将三首红旗招展。
陆压进阵,见空中火、地中火、三昧火,三火将陆压围裹居中,他不知陆压乃火内之珍,离地之精,三昧之灵。三火攒,共在一家,焉能坏得此人?
陆压被三火烧有两个时辰,在火内作歌道:“燧人曾火中阴,三昧攒来用意深;烈空烧我授,何劳白礼费其心。”
白天君听得此言,细心看火内,见陆压精神百倍,手中托着一个葫芦,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白天君泥丸宫,白天君不觉昏迷,莫知左右,陆压在火内一躬:“请宝贝转身。”
那宝贝在白礼头上一转,白礼首级早已落下尘埃,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陆压便收了葫芦,破了烈火阵。方出阵时,只见后面大呼道:“陆压休走!我来也!”
落魂阵主姚天君跨鹿持金锏,面如黄金,海下红髯,臣口獠牙,声如霹雳,如飞电而至。
燃灯命子牙道:“你去唤方相破落魂阵走一遭。”
子牙急令:“方相!你去破落魂阵,其功不小。”
方相应声而出,手提方天画戟,飞步出阵大喝道:“我奉将令,特来破你落魂阵。”更不答话,一戟就刺。
方相身长力大,姚天君招架不住,掩一金锏,往阵内便走。
方相耳闻鼓声,随后追来,赶进落魂阵中,见姚天君已上板台,把黑沙一把,洒将下来,可怜方相那知其中奥妙,大叫一声,顷刻而绝,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姚天君复上鹿出阵大呼道:“燃灯道人你乃名士,为何把一俗子凡夫,枉受杀戮?你们可着德清高之士,来会我此阵。”
燃灯命:“赤精子!你当去矣。”
赤精子领命,提宝剑作歌而来:“何幸今为物外人,都因夙世了凡尘。要知生死无差别,开了天门妙莫论。事事事通非事事,神神神彻不神神。目前总是长生理,海角天涯总是春。”
赤精子歌罢道:“姚宾!你前番将姜子牙魂魄拜来,我二次进你阵中,虽然救出子牙魂魄,今日你又伤方相,殊为可恨!”
姚天君道:“太极图玄妙也不过如此,今已做我囊中之物。你玉虚门下神通,虽高不妙。”
赤精子道:“此是天数,该是如此。你今逢绝地,性命离逃,悔将何及?”
姚天君大怒,执金锏就打,赤精子口称:“善哉!”招架闪躲,未及数合,姚宾便进落魂阵去了。
赤精子闻后面钟声,随进阵中,这一次乃三次了,岂不知阵中利害,赤精子将顶上庆云一朵现出,先护其身,又将八卦紫绶仙衣,披在身上,光华显耀,使黑沙不沾其身,自然安妥。
姚天君上台,见赤精子进阵,忙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赤精子上有庆云,下有仙衣,黑沙不能侵犯。
姚天君大怒,见其术不应,随欲下台,复来战争,不妨赤精子暗将阴阳镜,望姚宾劈面一晃,姚天君便撞下台来,赤精子对东方再打稽首道:“弟子开了杀戒。”提剑取了首级,姚宾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赤精子破了落魂阵,取回太极图,遂送还玄都洞。
闻太师因赵公明如此,心甚不乐,懒理军情,不知二阵主又失了先机,太师闻报破了两阵,只急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顿足叹道:“不期今日我累诸友遭此灾厄。”
忙请两阵主张、王两位天君,太师泣而言道:“不幸奉命征讨,累诸位道友受此无辜之灾,我受国恩,理当如此,众道友却是为何遭此荼毒,使闻仲心中如何得安?又见赵公明昏乱,不知军务,只是睡卧,尝闻鼻息之声,古云:‘神仙不寝,乃是清净六根。’如何今已六七日,只是昏睡。”
众人尽皆摇头,只道不知。
又说子牙拜得那赵公明元神散而不归,但神仙以元神为主,游八极任逍遥,今一旦被子牙拜去,不觉昏沉,只是要睡。
闻太师心下甚是着忙,自是赵道兄为何只是睡而不醒,必有凶兆,闻太师愈觉闷闷不乐。
子牙在岐山拜了半月,赵公明越觉昏沉长睡,不省人事。太师入内帐,见公明鼻息如雷,用手推而问道;“道兄你乃仙体,为何只是鼾睡?”
公明答道:“我并不曾睡。”二阵主见公明颠倒,谓太师道:“据我等观赵道兄光景,不像好事,想有人暗算他的,取金钱一卜,便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