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问道:“什么时候方可回来?”
童子又道:“访友问道,时常不定,或就来,或一二日,或三五月,萍踪不定,逢山遇水,或师或友,便谈玄论道,故无定期。”
三宜生在一旁,心下知道定有玄机,便道:“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昔上古神农拜长桑,轩辕拜老彭,黄帝拜风后,商汤拜伊尹,须当沐裕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主公且暂请驾回。”
文王听罢道:“大夫说的极是,遂命武吉一起随驾回朝。”
却说文王访贤不遇,随众文武回朝,到傍晚才回到西岐城中,到了朝殿,文王立即下旨:“令百官俱不必各归府第,都在宫中斋宿三日,同去迎请大贤。”
大将军南宫听罢,齐奏道:“那号飞熊之人只是溪地一钓叟,恐是虚名,大王未知真实,而以隆礼迎请,如果言过其实,不过费主公一片真诚,但毕竟为愚夫所弄。反使我西歧受人轻视。
依臣愚见,主公不必如此费心,待臣明日自去请来。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隆礼加之未晚。如果是虚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斋宿而后请见哉?”
三宜生在旁听得这话,厉声叱道:“将军此事不是如此说,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贤人君子多隐于谷。今飞熊应兆,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也。
况且那人所做诗歌皆非常人能为,其胸中才气韬略可见,况且他为武吉续命,皆非凡人所能为,由此可知其人当得大贤之名。
此时自当学古人求贤,破资格延召用之,切不可如将军所说,那是怠慢贤士之举,必自断我西歧气运,日后人人皆知我西歧慢待有为之士,怎会有大贤自来相投?请大王三思。”
文王闻言大悦道:“大夫所说甚为周虑。正和孤王本意。”
朝中百官也是齐声赞同,于是百官俱在宫中斋宿三日,然后去聘请子牙。
文王从散宜生之言,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文王端坐銮与,士卒扛抬聘礼,文武摆列车马成行,封武吉为武德将军,前往溪,来迎子牙。
一时笙簧满道,人马出西岐,往南郊而来,路边不知惊动了多少百姓,扶老携幼来看迎贤。
文王带领文武出城郭,到南郊,径往溪而来。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
文王传旨:“士卒暂在林下札住,不必声扬,以免惊动贤士。”文王自下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来,果然见子牙背坐溪边,文王悄悄行至跟前,立在子牙身后,子牙明知驾临,却不回头,作歌一首: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依?五凤鸣兮真主现,垂钩竿兮知我稀。”
子牙作毕,文王这才道:“贤士快乐否?”
子牙回头看见文王,忙弃竿一傍,俯伏叩地道:“草民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迎候,望大王恕尚怠慢之罪。”
文王忙扶住子牙拜道:“久慕先生,前顾未遇。昌知不恭,今特斋戒,专诚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昌之幸也。”见子牙拜伏在地,文王遂命散宜生扶贤士起来,子牙躬身而立。
文王满脸笑容,携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文王回拜。文王道:“久仰高明,未得相见,今日幸见大才,愿恭聆教诲,请贤士巫妖推却,此实乃姬昌三生之幸矣。”
子牙再拜道:“姜尚乃老朽菲才,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今蒙贤王枉顾,实辱銮舆,有负圣意。”
散宜生在旁听罢道:“先生不必过谦,我君臣沐裕虔诚,特此一行,专心聘请。今天下纷乱,定而又乱,当今天子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
我主昼夜思维,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恻隐溪,特具小聘,先生不弃,共佐明主,吾主幸甚,西歧生民幸甚,况先生何苦隐胸中之奇谋,忍生民之涂炭?
何不一展胸中抱负,救万民出水火而置之升平?此先生覆载之德,不世之仁也。”
散宜生说罢,将聘礼摆开,子牙看了,沉思半晌,这才命童儿收讫了。
散宜生又将銮舆推过,请子牙登舆。子牙跪而告道:“老臣何德何能,敢蒙此等洪恩?
以礼相聘,尚已感激不尽,怎敢乘坐銮舆。越名僭分?这断然使不得。”
文王见此道:“孤预先设此銮舆,特来应迎先生。先生必然乘坐,方才不负我君臣一片心意。”
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数次,决不敢坐。散宜生见子牙坚意不从,便对文王道:“贤者既不乘舆,望主公从贤者之请。可将大王逍遥马请乘,主公乘舆。”
文王听罢道:“若是如此,有失孤数日之虔诚也。”彼此又推让数番,文王乘上銮舆,子牙才乘马。
却说文王上了銮舆,眼看子牙上了他的逍遥马,却只听那马嘶鸣一声,跪在地上,口吐白沫,却是起不来了。
众人见此,齐齐看子牙,子牙此时正好八十,相貌不过是一老叟,自然不会很重,此时压坏了宝马,却不知是和意?
原来姬周西歧大兴,虽是大势,但若无高人相助,想取殷商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