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已经几乎开始口吐芬芳了。狗男人,两个人做夫妻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关心过这些,现在离都离了,她没要他一分婚后财产or赡养费,难不成他还想分她的财产不成?
霍容深记得霍慎礼的提醒,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你别多心,我知道你的部分财产肯定和股市有关,但是姜黛,我不得不提醒你,国内股市很多条条框框,很多擦边球已经触及法律边缘,你不要做冒险的事。”
他最初意识到姜黛颇有积蓄的时候,也有过惊叹,加上她接手宝莉后雷厉风行的举动,他甚至也有刮目相看的心情。
但是随着她给出的“惊喜”越来越多,他就开始担忧了,姜黛这么年轻,她赚的那些钱,必定不是一年半载的成果,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几年时间都在鼓捣金钱游戏,这不是不可以做,只是他未免担心姜黛的分寸。
她太小了,还没毕业就嫁了他,走出校园也不过半年时间,相当于根本没有正式进入过社会。倘若她行差踏错,他要担负最重的责任,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没有正确引导规劝。
姜黛听了他这话,只觉得啼笑皆非。
这话要是换了她从前还爱着这个狗男人的时候听了,可能还会觉得甜丝丝的。
毕竟从最初的见色起意,到后来的非嫁不可,说明她是喜欢霍容深这种老干部似的爹系老公的。
可惜现在完全无感了,不仅不喜欢,还想骂一句傻比。
她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怎么,霍先生什么时候成为证监局的名誉顾问了么?就算是证监局也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吧?你要是真觉得我做了什么违规的事,不妨拿出证据举报我。”
霍容深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也越来越复杂。
他不明白姜黛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好像只要是在他面前,她就不会好好说话,总是要夹枪带棒。
他本以为顺着她的心意签字离婚后关系会有和缓,没想到丝毫没有。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好,她不肯说实话,他可以自己查。
姜黛名下的资产乃至她的经手的生意,明面上都查不出任何明细,说明她多半是借用旁人的身份,也许是理财顾问,也许是金融圈的职业经理人。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她还在操作,金钱的流向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他迟早能知道她到底都靠什么赚钱,而且还是赚了如此巨额的财富。
“你不愿说资产来源,好,这个暂且搁置。你想替宝莉贷款多少?”
姜黛考虑到她现在的贷款**印钞机梁董还在大厅里头等她,她一心只想尽快结束话题,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长话短说速战速决。
“八亿。”
“八亿?”又是八亿。
霍容深憋着很多话,但全都压住了没说,而是主动抛出橄榄枝,“这个贷款额度太大了,以宝莉目前的市值,普通银行按常规流程根本批不下来。”
姜黛耸耸肩:“所以我找到了沣旗,沣旗银行是私家银行,而且总部在m国,没那么多限制。”
“私家银行的利息会高到你让你哭。”
姜黛是越来越烦这个男人自负笃定的样子了,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会迷他,而且甚至还觉得他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样子很帅。
一定是被剧情洗脑了。一定是。
这是总裁漫工具人的固有轨迹!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脑子瓦特的!
“霍先生,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哭,相反,只要沣旗愿意贷款给我,我还会很感激,因为我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霍容深愈发气结,只觉得胃里有一股火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八个亿的生意,还没开始做就敢说出这么自负的话来。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一定要说。姜黛,我九岁就跟着祖父学做项目,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守恒不变的,看上去再保稳的生意也可能赔本,何况是八个亿的投资,你做生意不能抱着这种心态,会吃亏的。”
姜黛不置可否:“那就走着瞧好了。”
她甩手欲走,男人却伸手攥住她的胳膊,姜黛用力一猛,竟是被反作用力生生弹了回来——撞在他胸口。
这狗男人的力气大得要命,胸口又是长期锻炼的肌肉,硬得像是大理石一样,撞得她肩膀生疼,咬着牙:“霍容深,你他妈放尊重一点!”
他烙铁一般的胳膊纹丝未动,将她扣在胸口压低声线:“别找私人银行了,要么是看你人傻钱多,要么是对你别有所图,霍氏名下也有私人银行,我找我贷,这笔钱算我借你,利息就按最低点。”
姜黛很不适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明明都已经离婚了,离婚前都没这么腻歪,不知道这神经病发什么疯。
“霍容深你松手!我不会找你贷款的,你想都不要想,不是我思想狭隘,我们离婚的时间还太短了,彼此做不到完全当路人,不适合有经济上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