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此时此刻的感受,那就像身陷无边的大海一般,无法挣扎,无法自救,就快要窒息。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孩子,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la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白老大他不让我告诉你啊,他说怕你伤心”
“而且恰好你不是失忆了吗?大家都觉得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当时你身体还不太好,担心你知道后,更加承受不住”
la觉得,自己现在怎么解释都是敷衍,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瞒着苏乔,无论怎么解释,又什么难言之隐,那些理由和借口都显得很苍白。
苏乔苦笑了一声,捂着小腹的手缓缓上移,落在自己的腰部。
“我的孩子,为什么保不住???”
la没想到苏乔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
她真后悔先问苏乔那些问题,现在倒好,不知道苏乔和季少还有林光哲之间的事,她都快要把白老大出卖个彻底了。
“那那孩子孩子”la想来想去,也只能按照白老大给的版本告诉苏乔了。
当初白老大说,如果苏乔以后问起来关于自己的伤口,自己的记忆,一口咬定都是骑马摔的。
“你骑马时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孩子那孩子就保不住了”la善于对任何男人,甚至女人说谎。
但是面对苏乔,她不忍心,也不愿意去欺骗她。
所以la说的很结巴,苏乔看在眼里,一眼看破,什么都明白,却不直接戳破。
既然la有意瞒着她,她能怎么说???发火??生气???逼迫???
于是苏乔自嘲的笑了一下,“那我可真够厉害,怀孕了还敢去骑马,我骑了马,摔下来,失忆了,孩子没了”
苏乔起身,努力扬起头,逼回眼眶里快要落下来的眼泪,“然后还断了两根肋骨。”
la垂着头,保持着沉默。
后来,苏乔先离开了八里香胡同,她原本计划要去弄几件古玩,却也突然没有了心情。
呆呆坐在饭店的la好久才抬起头,忧愁而失落的起身去付款,才拖着沉重的腿走出饭店。
八里香胡同幽静,很少有人走进来,青砖石铺满的地面,干净程亮,仿佛可以倒映出人们的影子。
苏乔断了两根肋骨,la是清楚的知道的。
她不会忘记五年前那个夜晚,她听见医生说:“苏小姐的这两根肋骨损伤极其严重,已经断裂得彻底,那孩子在不取出来,苏小姐的性命也难保。”
那是la第一次看见害怕的白老大,几乎像一个脆弱的孩子,安静的靠在墙上,睁着呆滞空洞的眼睛望着病床上的人。
la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两根肋骨不是骑马摔下来摔断的,而是和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而断裂。
后来的很多个夜晚,她在杀手训练营陪着苏乔,她都听见苏乔摸着自己的腰部说:“那个可恶的又踹到我腰了,然后我就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