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时,心情复杂。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抛下那个婴儿。
原来她没有过孩子,她扔下的也不是婴儿。
他还奇怪,为什么那日在医院顶层的天台上,为什么她怀中的婴儿没有哭。
祁尔呆滞的看着季辰羽,颤抖着纤长的手指揪住自己的头发,“季辰羽,这是假的吧。”
季辰羽满不在乎,他懒得管祁尔信不信。
“她已经死了,我没心情给你讲故事。”
季辰羽扭头转身就上了一辆车,直开车就走。
只留下祁尔一个人,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没有一点焦距,因为奔溃,直直的跪下。
那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事,他却全然不知。
他不敢去查关于她的一切。
他今天听见季辰羽这样说,他越发害怕。
那个女人从始到终,都只怀过他的孩子。
那晚祁尔抱着酒瓶坐在落地窗前,一手捻着烟,给自己猛烈灌酒。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淹没心中无法抑制的悲伤,浅栗色的眸子痴痴的看着窗外的白玫瑰花海。
今晚下了一场暴风雨,这场雨很猛很急,摧残了花园里大片的玫瑰花。
而他只是麻木的看着,不停的给自己灌酒,眼角挂着泪,他也没有发觉。
换作以前,他会红着眼眶冲进大雨里,跑到凋零的玫瑰丛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苏乔苏乔你不要这样,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念想?“
现在他只是呆滞的看着,看着这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雨,把他的所有卷走,徒留下空虚的躯体,让他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如果如果没有十岁那年的一眼,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这一生,就不会如此痛苦,为了她如此着迷?
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不甘心而一步一步把他逼到绝境?
她是不是就不会精心谋划让铁浅浅开车撞死她?
是不是就不会沉入凶猛急促的海里?
是不是就不会怀着孩子坠入海底?
是不是就不会哭着问他:“我求求你你放过我“
只是一晚,玫瑰别墅的玫瑰全被临夏的暴风雨给摧毁。
那些原本要绽放的花朵,都一一凋零,落满了她曾经赤脚走过的青石板路面。
而那扇门,也彻底被关上,再也没有人打开过。
别墅里的玫瑰,也没有人照料管理,死的死,枯萎的枯萎。
能存活下来的,也没有怎么开过花。
而那靠海的山庄,白玫瑰一直没有花期。
不久之后,那片原本种白玫瑰的花地也全部栽种了薰衣草。
说来也奇怪,这靠海的这个山庄,种什么花都有花期。
唯独那白玫瑰,活不久,还没有花期。
待夏日来临之际,那片靠海的山庄,尽是望不到边际的紫色薰衣草,烂漫美丽,花香四溢。
过往的人在薰衣草绽放时,纷纷站在远处拍照取景。
一些人想要更近距离的拍摄,可是无奈进不去。
这个薰衣草山庄的主人,冷漠又小气,至今没有同意开放这个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