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护病房的走廊外白大褂们沉默无语,只听得到一个成年男人压抑的哭声,通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叶一柏还能清晰看到小莉莎偷偷地翻动着那本《周六邮报》的模样,因为她两只手部分位置都打了石膏,翻动起来十分困难。
许是心虚,又许是察觉到叶一柏的目光,小姑娘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隔着玻璃对上,小姑娘羞涩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假装乖巧躺下。
病房里心怀希望羞涩微笑的小姑娘,走廊上痛苦地抱头痛哭的父亲。
理查和乔娜不忍再看。
托马斯先生单手捂着脸哽咽,同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叶一柏的手,“叶医生,拜托您。”他不断重复着,眼中满是痛苦和恳切。
“当然,我会尽我所能。”叶一柏弯下腰来,拍拍托马斯先生的肩膀,“哭完就进去吧,莉莎需要爸爸。”
“劳拉,去我办公室拿一下剃须刀和一次性毛巾,等下你推托马斯先生进去。”
“好的,叶医生。”劳拉点头道。
叶一柏安抚好了小莉莎和托马斯先生,和理查交代了两句就往楼上走。
刚刚安抚小莉莎不但出了一身汗,还蹭到了小姑娘面部的血水,他得回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叶一柏往楼上走的时候,裴大处长正站在五楼楼梯口假装不经意地听不远处两个护士说话。
“成功了?”
“嗯,东西我给他了。”这是一个略带羞涩的女声。
“怎么给的?跟他说你喜欢他了没有?”另一个女声显得活泼而有决断力。
羞涩的女声声音低了下来,“我是女生,怎么好直接说,我送了他一根华国同心锁样式的项链,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
“噢,上帝啊,谁来拯救一下这个纯情的小姑娘,你指望一个粗心的男人能理解你所谓的同心锁,还是华国的?那你还不如直接送他一个丘比特,说不定他还能稍微理解点。”
听到这里,裴泽弼看着手里的龙珠球,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那我该怎么办?”
裴大处长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他悄悄往前走了两步,假装认真研究手里龙珠球的模样。
只听那个活泼的女声道:“笨啊你,肌肤接触啊,嘴巴会骗人,身体可不会,你和他靠近点,拉拉手,有时候不小心触碰一下,我们做护士的,能听不出他的心率变化?”
“呀,你好坏。”
两个小护士打打闹闹地离开了,留下裴泽弼盯着手里的龙珠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