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偃还在认真和史蒂文森议论:“我的意思是,这个怎么把它关起来?不能一直我提着吧?”
史蒂文森看着那被倒提着的可怜兮兮装死的深渊生物……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从前我们试过光明牢笼,结果困不住它们,普通的束具也关不住它们,而且它们似乎很难被彻底击杀,就像无数的水滴组成的一样,只会削弱分散,然后重新组合。黑渊生物最恶心的就是这一点。少数禁咒类型的法术才能彻底烧毁他们。”
萧偃抬眼:“光明牢笼?那个牢笼,主要针对死灵生物和暗影能量吗?”他想起了赫利俄斯做的暗影盾。
史蒂文森迟疑,一个声音在后边响起,带了些嘲讽意味:“在黑渊出现以前,光明教会的敌人,一直是信仰不同的死灵和暗黑生物。”
史蒂文森转头,看到水面上不知何时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赫利俄斯从冰上信步走来,金发上灵魂宝冠熠熠生辉。他微微一抬骨手,骨链穿出,将萧偃手里那黑渊生物绞住,很快形成了一个骨笼囚在半空中悬浮着,有些嫌恶道:“脏,别碰,可以用空间类型的法器来禁锢它们,比如这样。”
萧偃走过去盯着那骨笼:“使用了空间法则吗?”
赫利俄斯回答:“嗯,这么点小东西,怎么还动用了领域?”
萧偃转头看史蒂文森:“领域?我不知道,我看到祭司阁下身上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而且有很明显的对我的杀意,我才跟过来看看。”
史蒂文森:“……”
赫利俄斯微微抬眼看史蒂文森,一笑:“大祭司阁下的神眷之月领域很有名的,你大概为了进入,无意识启动了领域,魔法元素没有控制,外溢得很严重。”
萧偃有些惭愧:“惊动很多人吗?”
赫利俄斯道:“没事。”他悄悄在萧偃耳边说话:“陛下的领域和人一样,雍容和平,温柔安静。”
萧偃耳根微热,心想着这简单一句话怎么被他说得和情话一样,抬眼看到银发蓝眸的大祭司站在月下看着他们,他伸手握住了蠢蠢欲动挽住他腰的骨手:“我知道了,大祭司似乎今晚有事找您,我先回去。”
他却不知道赫利俄斯早就在史蒂文森跟前炫耀过自己和他的关系,还努力表现得和他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赫利俄斯知道他一贯保守内敛,也没说什么,骨手反握了他一下:“好,我和大祭司商量一下把这深渊生物让人送回去裁判所那边做实验。”
萧偃微一点头,走回了要塞。
他离开不久,天上的月亮重新出现了,月色明亮通透。
史蒂文森道:“他很强,而且,他似乎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身上的信仰之力?似乎完全是直觉——他像一个新生的神。”
赫利俄斯知道史蒂文森一贯敏锐,毕竟他不通俗务,不近人情,却仍然能成为教皇继任者,当然是因为实力强大。便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道:“你怎么会被黑渊生物缠上?”
史蒂文森道:“从黑渊出来就跟着我了,终究是我信仰不够坚定,意志软弱,才被钻了空子,今晚原本就是想找你问问看怎么剥离,我自己很难驱散它,又不好找其他教会的人。”
赫利俄斯道:“你的选择是对的,你从黑渊忽然冒出来,原本就容易受人怀疑,处境和千年前不同。放心,他会守口如瓶的。”
史蒂文森垂头看了一眼他的森然骨手,赫利俄斯伸出手坦然给他看:“你还没有见过我的魂体吧?”
史蒂文森抬眼看他:“很痛苦吧?”
赫利俄斯顿了下:“嗯,不过都过去了。”
史蒂文森迟疑了一会:“很抱歉,当初在你最需要宽慰的时候,没有陪伴你。”
赫利俄斯微微侧头,金眸冷淡:“还好,我其实并不需要同情和宽慰……虽然当时确实很痛苦,我其实需要的是爱。所以真的不必愧疚。”
他伸出骨手在史蒂文森跟前摆了摆:“有人喜欢它——非常喜欢那种。”冷淡平静的语气含着炫耀。
史蒂文森:“……”在戒律系神职人员面前炫耀爱情,有点过分了啊。他将一个盒子递给了他,上面镶嵌着教会的光明太阳纹:“给你的新婚礼物,听说你在收冰霜精华做宝冠,里面都是我以前收存的冰霜精华,还有一些别的宝石。”
赫利俄斯没有推拒,接了过来,又将那骨笼提着递给他:“让人送回去做研究吧,我回房了,有什么事再联系。”
史蒂文森看他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不苟言笑的他却忍不住嘴角浮起了笑容:“他很适合你,祝福你们。以及,我很高兴你得到了幸福。”
赫利俄斯没有回头,只伸出骨手挥了挥:“多谢。”
水面上的冰块也慢慢消散,史蒂文森长长吁了一口气,收起了领域。转头看到水边站着塞纳副院长,满脸疑惑:“大祭司阁下,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史蒂文森面无表情,心道:看到你总算明白我的领域确实释放成功了,连续被人轻易进入,我几乎以为千年过去,我太弱了。
塞纳副院长看他满脸冷漠,担心道:“阁下?”
史蒂文森摇了摇头,提着那个骨笼给他看,里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