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之前就十分关注梁娘子,如今就更是了。听说她来了,忙拉了那两个女婢来问:“梁娘子来了?这会儿在哪儿?”
秋穗如今是修竹园内的管事女婢,府上婢女们见到她,都会称其一声姐姐。这会儿撞上,那二人自然热情的把什么都说给秋穗听。
“姐姐还不知吗?梁娘子来咱们侯府了,这会儿在老夫人那儿请安呢。”穿红色衫子的女婢道。
另一个也道:“只是不知之前为何突然不来,今日又突然来了。姐姐,你素来同梁娘子走得最近,她也爱寻你说话,你可知原因?她会不会真给我们当主母娘子啊。”
秋穗深知其中原因,但却只字都不能提,于是她遮掩着情绪道:“都忙你们自己的去吧,主家的事情,还是少打探得好。”又说,“不管日后谁做这修竹园的主母娘子,总之你我都是要好好当差的,多知道这些也无用。”
那红衣女婢却捂嘴笑着说:“姐姐同我们才不是一样的人,我们是当奴婢的,姐姐将来是要做半个主子的。”然后挤眉弄眼,“姐姐可别瞒我们,昨儿是不是郎主已经召你近身侍奉沐浴了?我在这处当差也有几年了,还从未见过有谁能这样近郎主的身呢。”
没人比秋穗更想赶紧把这事儿忘记,偏偏这会儿被当她面提起,秋穗羞臊得满面通红。
但这两个女婢并不知郎主受伤一事,她也不能说,只能啐道:“再不好好当差,只顾着在这里嚼舌根,小心罚光你们这个月的俸银。主家的事岂是你们能在背后议论的?你们也不怕郎主发怒起来大棒子将你们打出去,咱们郎主可不是好脾气之人。”
见秋穗怒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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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见姐姐有盼头了,为姐姐高兴,没成想竟惹了姐姐生气。这样的事,可万不能叫郎主知道。”
秋穗不过是吓唬,并没想真罚。见她们害怕了,便又说:“下次注意些,可别再犯这种糊涂了。这次先记着,下次再犯,到时候一起罚。”
二人逃了一劫,忙千恩万谢,然后匆匆离开。
这边秋穗脸上仍红晕未消,她转身一边继续往厨房去,一边抬手使劲揉着两边脸颊。昨晚上因做足了心理建设,当时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再回望当时的细节,秋穗只恨不能得了失忆症。
那些细节和画面突然涌进脑海中,任她如何都抹不去。
就像是长在了脑中一样,郎主身上哪里长什么样,哪里之前受过伤留了浅浅的疤,她都一清二楚。
如此这般兀自折磨了一顿午饭功夫后,等到饭食烧好,要送去花厅时,秋穗突然装着肚子疼的样子,她招了九儿到身边来。
“饭食准备好了,都装进了食盒里,你提着去花厅吧。我许是昨夜受了凉,这会儿肚子突然不舒服,我先回去躺一会儿。”
九儿当真了,忙问:“可要给姐姐去叫郎中来?”
“不用。”秋穗立刻拒绝,“没有大碍的,回去躺会儿,再喝点热水就好了。”
因是九儿来送的饭食,傅灼便问她秋穗怎么没来。
凭傅灼对秋穗的了解,今日她哥哥在,只要她不是忙得脱不开身,她是不可能自己不来的。
九儿说:“秋穗姐姐说她许是昨晚着了凉,方才有些不舒服。她托奴婢送饭食来,自己先回屋去小憩一会儿了。”
傅灼对此不置可否,只对九儿说,叫她过去照看着些。若是有需要,直接以他的名义去请了郎中来瞧。
九儿蹲身应道:“奴婢也是这样说的,但姐姐说不必。”又道,“那奴婢先再去瞧瞧,若实在不好,奴婢再来回禀郎主。”
“去吧。”
九儿退下去前,随手招了个女婢来布菜。
余丰年很担心妹妹,但又不好说什么。傅灼将他脸上一应神色都瞧在了眼中,倒体恤道:“如今衙门里清闲了些,不比往日那么忙了。你既来了,可在府上多呆一会儿。一会儿吃完饭,你去看看秋穗。”
余丰年很是感激上峰的体恤,忙又要起身恭谢。傅灼并不喜这些虚礼,抬手制止了,只叫他坐下来用饭。
秋穗回自己屋呆了没多会儿,梁晴芳便寻过来了。听说秋穗不舒服,正搁屋里躺着,梁晴芳还挺担心。
见她来,秋穗赶紧起身行礼说:“我没事。”又问她,“梁娘子这会儿过来,可用过饭食了?”
梁晴芳上下打量她,见她倒还算好,便稍稍放心了些,然后答她话说:“老太太留了饭,我是从她那儿过来的。”然后紧握住秋穗手,满脸都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