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回了一下头,疑惑的看着白宝国。
“一会儿你别跟着我上去,在楼下等着我,情况不对就跑。”白宝国看着眼神单纯的哑巴,无奈的摇摇头:“我感觉今天得出点事。”
闻言,哑巴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放心吧,我死不了,东勇伯现在还不敢杀我呢。”白宝国冷笑道:“情况不对你就跑回赌档去,带上吴师爷走,小东北那边让吴师爷尽量安排,如果跑不了也就别管他们了,你们自己先保住命再说。”
哑巴摇了摇头。
“给你说了别担心,只要你们不被抓住,老子就不会死。”白宝国骂道:“东勇伯有忌惮才不会对我下死手,他怕你们私底下找他报复,懂了吗?”
哑巴叹了口气不再回应白宝国,默默的开着车。
白宝国明白,他跟老狐狸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平盛世。
只有在乱起来的时候,他们才有用,才不会被东勇伯除掉。
如果什么都太平了,道上也不再起半点风浪。。。。。。。
第一次想到这点的时候,白宝国背后有些发凉,因为他才想起来,古代那些皇帝除去开国功臣都是在太平盛世。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有的时候地位高了,手里的权利多了,顶头上司对于自己的忌惮也就更大。
想要不再忌惮下面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难道东勇伯真要对我动手了?”白宝国皱着眉头,心说这不去也不行啊,要是他不是对我动手就是找我有事么,哪怕就算是要动手,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说要找我,难道他就不怕我跑了?
羊入虎口。。。。。。不对。。。。。。。现在还不是东勇伯除掉我的时候。。。。。。。
老狐狸还在,所以他不可能除掉我。
在白宝国想到这里的时候,车停在了路边,目的地已经到了。
哑巴先下车帮白宝国拉开了车门,满目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你别坐车里,被堵住就扯淡了。”白宝国低声嘱咐道:“情况不对直接跑,千万别犹豫。”
哑巴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即,白宝国头也不回的向着总堂那栋楼走了过去,脚步放得很慢。
几分钟后,白宝国在东勇伯的书房里见到了这个老人。
“来了啊。”东勇伯闭着眼睛,缓缓晃悠着摇椅,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可能这也跟屋子里光线太暗了有关。
“老大,找我什么事就直说吧。”白宝国宾至如归的坐在沙发上,拿出了一支烟点上,装出一副自在悠闲的样子:“今儿还挺意外啊,你会找我,还以为你都是找老狐狸呢。”
东勇伯眼睛慢慢睁开了,目光冰冷且又矛盾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这个男人。
白宝国是东勇伯一手带入道的,帮东勇伯挡过多少刀已经数不清了,毫不夸张的说,没有白宝国的话,东勇伯也就没有今天。
“咱们可以不必这样。”东勇伯嘶哑的说道:“你为什么就非得跟我抢呢?”
白宝国似乎被烟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通红。
然后,他坐直了身子,目光里充满了悲凉。
“你说过,新河区只能容纳下四个正规社团,再多了,油水就不够,养不活我们手下的那成百上千的杂碎们。”
“我帮你打下了半壁江山,现在呢?”白宝国理直气壮地笑着:“说好了,你六十大寿,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东和贵》也交给我负责,我当时就给你跪下了,还他妈丢人现眼的起誓,说我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个老大,我负责给你养老送终。”
东勇伯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显然是想起了这事,感觉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结果啊,你是怎么对我的?”白宝国笑得很讥讽:“一而再再而三的消弱我的势力,你明白我不是那种强硬上位的人,但你还是这样做了,你得让我多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