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火则放在屋外的檐下,无论艳阳高照还是风吹雨淋,都只能在门前那一方小空间煮饭、烧水,解决吃食的问题。
他们总不能坐吃山空,于是余阅在药铺帮忙抓药;余恩和严齐则在客栈当伙计,一个是店小二、一个在厨房打杂干活。
余恩看着站立在窗棂前的严齐,喊了声:
“严齐,吃饭了。”
桌上只有简单的三样小菜,配上一大桶的白米饭。出门在外,三人身上的盘缠不多,得省着点用。
以前的严齐,没烦没恼,天天睡醒了练武,累了就睡、饿了就吃,有那么几年,怀着少年的春思,也没有多远大的志向,只希望天天能看见那灿笑妍妍的姑娘,日子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下去。
自从他从美梦中清醒之后,日子再也不是这样的云淡风轻。他练武、习字,天天逼迫自己努力再努力,期望自己能成为人上人,不再只是最低层的仆佣。
门当户对、阶级身分呀!
听见余恩的喊声,严齐回过头来。这两年来,他从那带着憨气的老实模样,变成了喜怒不动于色的沉稳内敛。
“余阅还没回来吗?”
“可能病人多,还在药铺忙。”余恩替严齐盛了一碗饭。
“嗯。”严齐扒着饭,大口大口的吃。
“严齐,你还想着大小姐吗?”余恩没心思吃饭,一口饭含在嘴里,有些食不滋味。
严齐眼眸一抬。“还提这个干什么?我早就忘了她长什么模样了,以后你也别提了。”
余恩还是注意到严齐持碗的手紧了紧,心里扬起几许莫名的怅然。春雨绵绵,雨水滴滴答答,扰得人心烦意乱。
“你一定可以出人头地,我们不会永远这样,我们一定会让罗老爷后悔的,或许到时候大小姐要是没出嫁——”
“余恩,叫你别提你还提,没有任何的或许!”他截断余恩的话。
他的落寞、他强装的无所谓,在在只会让余恩觉得严齐只是在压抑不该有的情愫。
“不提就不提!”她咕哝着。
“我不需要让罗老爷后悔,我的努力为的是我爹、为的是你,还有余婶和余阅。”严齐话很淡,却是那么地信誓旦旦。
她平常叽叽喳喳话满多的,可是每次一见到严齐若有所思和那越发寂寥的背影,她的心情也会跟着往下坠落。
属于她的碧玉年华呀……
去年她的葵水初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为姑娘家的事实,那种转变的心境,连她自己也感觉到害怕。
她选择离开母亲,为的是严齐,一颗心给了罗婕的严齐。
这时,余阅急匆匆地走进门,劈头就说:“我得跟老大夫赶到隔壁村去,听说有好几个人发热病倒了,我今晚不回来睡了。”
丢下话,余阅随即如风般地消失在破旧的大门后。
三人离开罗家庄已经三个月了,到现在余恩还没有和严齐单独共处一夜过,想到长夜漫漫,她突然有些怔忡。
两人吃完饭,她收拾着桌面;严齐将碗筷收到屋角的木桶里,等待明天天亮再清洗。
“余恩,今晚你要沐浴吗?”
“啊……”她脸色闪过羞红。
平常严齐也都会这样问她,然后去屋外替她烧水,再帮她把水提进屋内,然后他和余阅会轮流守在大门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