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那么早饭后,我在后门等你。”罗婕好开心,这才喜孜孜地带着红儿离开。
如闭月羞花、如天际繁星,震得严齐的大眼一瞬也不瞬,方正的颊边还有那诡异的燥热。
余恩用手肘碰了碰呆若木鸡的严齐。“严齐,大小姐早走远了啦。”
“哦。”严齐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月洞门前已经没有了那浅笑嫣然的身影。
“我说严齐呀,如果大小姐要你上刀山,你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余恩调侃着。
“大小姐不会要我上刀山的。”严齐用力反驳,大脸也胀得紫红。
“我看你是春心大开,想讨老婆了。”余恩气呼呼的睐了严齐一眼。
“余恩,你别乱说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严齐四处张望了下。
幸好,后院里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大半的人不是去各庄院打扫、侍奉主子梳洗,就是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我的小命一定会去掉半条的。”余恩夸张地皱紧了五官。
“余恩,我不会连累你的!”严齐双掌抱拳。
“算了,谁叫咱们是好兄弟。”余恩又蹲回水井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一大桶衣衫给洗完。”
“我来帮你。”严齐卷起袖子,帮忙打水。
晨曦的微光投射在严齐的大脸上。那张脸是余恩从小看到大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现在只觉得严齐的模样长得真好,是男人就该像严齐这样。
当然,严齐身上还有种余恩无法形容的风采,她的心升起一股连她自己也不懂的怪异情怀。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有谁能告诉她吗?
一身小厮灰色衣衫打扮的余恩正站在月洞门边,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查看四面八方。
“严齐,快!”声音刻意压低,若不是近在身边,根本听不见。
而此刻的严齐,空有一副好体格,却是悬着心、提着胆地跟在余恩的身后。
余恩跨过月洞门、穿过回廊,走进那个不属于下人的天地。
子时初,整座罗家庄除了巡守的护卫,所有人几乎都在沉睡之中。
今晚虽是月圆,但云雾遮顶,天际波诡云谲,大雨似乎将下未下,周遭漆黑一片,余恩只能凭着手里的灯火照路。
“余恩,没问题吗?这样不好吧?”严齐紧跟在余恩的身侧,堂堂男子汉的他,声音竟微微颤抖着。
“没问题,我都跟大小姐说好了。”余恩熟门熟路的避开院里的大路,专走假山流水之间。
行走约莫半刻钟,他们来到一座面临池塘的凉亭边。这里地处偏僻,花草扶疏、大树茂密,加上夜深,连巡守的护卫也不会打此经过。
“大小姐来了吗?”严齐站在凉亭柱后,将自己的身形隐于黑暗之中。
“还没。你别紧张,是我们早到了。”余恩背贴着严齐的背,骨碌碌转着眼珠子盯着四周看,丝毫不敢放松。
“余恩,你说,大小姐真的会来吗?”一想起罗婕那甜美纯真的模样,严齐才在紧张的气氛中唇角稍稍上扬。
“会的,她现在被看得紧,二夫人不让她到后院来找我们,你又不能进兰香院,只好让你学着当张生,半夜让你们幽会了。”余恩话很轻,在这静夜中,气氛显得格外诡谲。
一个月前带着罗婕去逛市集,虽然没有出事,但闲言闲语已经传进了老爷及二夫人的耳里,于是罗婕被下了禁足令,不但禁止到后院这样的地方,连罗家庄大门也迈不出去。
“什么幽会?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不是张生,也不敢妄想大小姐会喜欢我!”严齐握紧双拳,以控制自己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