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正疑惑此人是谁,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对方得意的声音。
“哟,这不是小彭大人嘛,今儿初一,小彭大人还坚守在此,可真是我大夏的好儿郎。”
看着彭尺豫一瞬间黑得能滴墨的脸色,李凌峰嘴角抽了抽,一瞬间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庆阳王。
只不过这也忒贱了些。
看着彭尺豫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李凌峰摇了摇头,难得有些同情他,只是他还没来的及走过去打招呼,一辆马车已经不紧不慢的在一旁停了下来。
不多时,马车里传出一道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但语调确实随和得紧。
“呵呵,王爷,许久不见,您这禁足令是解了吗?竟有心思与犬子嬉闹,不像某,临老了这门也不大爱出了……”
听见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庆阳王面色一僵,彭尺豫手背上的青筋也飞快消了下去。
宫门口的众人都忍不住将目光看过去,就见马夫拿来轿椅放好,一只皱巴巴的手缓缓掀开了车帘,彭桦一袭宰相官服,由着侍从小心翼翼的将他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李凌峰站在雪里,彭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瞬,便笑着开口道,“原来是安远侯。”
李凌峰愣了一下,上前给对方拱手见了一礼,打了个招呼,“彭相。”
彭桦摆了摆手,侍从退到一边,他对李凌峰微微颔首示意,才躬着身子向庆阳王等人走去。
李凌峰给徐秋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也跟了上去。
刚刚彭桦在马车里的话传出来,本来还得意的庆阳王如今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努了努嘴才开口道,“还是多亏相爷的福,不然我哪能在府中如此安逸。”
彭桦将两只手笼在袖子中,声音里带着笑意,“王爷若是觉得府里安逸,某倒是也能请求陛下,助王爷得偿所愿。”
庆阳王:“……”
大可不必。
他咬了咬后槽牙,这会儿才讪讪道,“哈哈,其实府中待久了也无趣得紧,出来走走也无妨……”
本来就是为了出在彭桦老匹夫这里受的气才欺负他儿子的,在老狐狸面前,庆阳王自然不敢放肆,虽然皇兄疼他,但皇兄暂时都搞不定的人,他也惹不起,只得闷闷闭上了嘴。
李凌峰一言不发的站在几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两人的对话,彭桦却突然转过头,伸出手拍了拍李凌峰的肩膀。
“安远侯,果然是我大夏的栋梁啊……”
他的手劲不重,轻飘飘的拍了两下便收了回去,但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却算不得什么好话,李凌峰皱了皱眉,不知道彭桦此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