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谋臣帷幄,边头猛将干戈。天时地利与人和。燕可伐与曰可。用兵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等几人讨论完后,李凌峰又单独把范知庵请了回来。
他有一件事,事关人和,需得交给范大人去做不可。
一来,范知庵乃是地方父母官,在宁德县的威信肯定在其他人之上,他去做更容易取信于民,二来,抗倭非一日之功,这么大的事总要让人家有参与感,只有真正把自己当成父母官,爱民如子,这抗倭的气势也会逐渐上来。
让他去做,就是让他在此事上获得成就感,继而成为上述所言的好官,顺民意,得地利,暂时用游击战术牵制并削弱对方,只待日后天时一到,便能根治这块心魔。
至于粮草一事,李凌峰勾了勾唇,他相信只要将眼下的问题解决,不用他讨,钱楷自会亲手奉上。
把事情交待下去,戚威远和刘世廷就分别开始给下面的兵士讲解游击战,但说得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第二天,李凌峰就带着两人点了三队人马向着飞鸾郡出发了。
吉野的头被砍了下来,挂在军旗上,李凌峰安排两队人马各自伏击在天堑左右,自己则带着一队骑兵正大光明的从天堑进入,到了飞鸾郡城门外五里地停下。
小林被绑在马后,脸上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志了,求生无望,求死不能,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李凌峰一挥手,徐秋就骑马前去叫阵。
紧闭的城门上,倭兵们全身甲胄,各自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警戒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突然,一个倭兵不敢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状如蝼蚁的一队人马,他眨了眨眼,发现有敌袭后,连忙用倭语向首领禀报。
“田中首领,有敌人,敌人来了!!!”
田中往城门下看去,就见一夏人身穿布甲,骑着马跑了过来,此人正是徐秋!
徐秋将小林一路拖行到城门下,他挥动着手里的长剑,按李凌峰教的那样,便仰起头开始在门外大骂。
“倭奴小儿,日照邪神之子孙,龟缩东洋之蝼蚁,昔日无衣蔽体,食不果腹,茹毛饮血,是正宗荒蛮一族。今窃我大夏土地,以衣遮丑,卑鄙下流,厚颜无耻,衣冠禽兽,人模狗样,丧尽天良,猪狗不如,恶贯满盈,人神共愤……”
“汝等血脉卑贱之畜生,爷爷本不欲让你们玷污我手,但天有天道,爷今日替天行道,尔等鼠辈,却龟孙城内胆怯不敢迎敌,简直耻辱,你们都该向和你们一样卑贱低等的天皇吾儿以死谢罪!待我马踏东瀛,定让那乖孙过我胯下,哈哈哈哈哈……”
徐秋的嘴噼里啪啦,把昨夜临时背的词全都一股脑的说出了口,那张狂的模样,简直出场自带无敌大反派的bGm。
戚威远和众人在不远处看见徐秋一脸癫狂的模样,非常中肯的评价道,“不错,比昨天练习的时候有气势多了。
“那可不咋滴,都是李大人亲自指导,肯定不同凡响!”牛二憨憨的摸了摸头。
姚大斜眼看过去,“牛二,你词都记住了吗?还有闲心点评徐护卫???”
“诶,我刚背到哪儿来着……”
看着牛二憨厚的模样,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徐秋的大骂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岗仁耳中,他万万没想到,这李凌峰竟然真敢带着人马前来对阵!
听着属下禀报上来的那些污言秽语,岗仁建次猛的抽出了腰间的倭刀,一刀将身前的矮几劈成了两半!
啊!
该死的夏人!
竟敢侮辱他们!!!
“首领,那夏人还将小林君绑在马后,拖行娱乐,只怕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八嘎,来人,给我把抓来的那些百姓绑上城墙,把我的战甲拿过来,我要亲手杀了那个该死的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