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自然不知道随口吟的诗竟然被别人听见了,他此刻正在茅厕解决人生大事,还好能在国子监上课的不是皇子就是世子,非富即贵的,这茅厕每天都要定时定点清理,所以还算干净,不像之前参加科考的时候用的那个茅厕,现在想起来,依然感觉直冲脑门。
等要起身时,李凌峰摸了摸怀中,半晌摸出一个寂寞。他傻愣在原地,这才想起方才出来时只想小解,现在一不小心拉了坨大的,才想起自己没备纸。
“……”
李凌峰沉默了一刻,在面子和“不擦屁股”之间纠结了一秒,就果断的选择把面子当鞋垫子,还好自己刚才找不到路,麻烦内侍带自己过来,不然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咳,那个……公公……某刚出来的急……”
那小内侍也算是个机灵的,一听李凌峰隐忍的声音,便反应过来他的难处,连忙道,“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你取。”
李凌峰尴尬了一秒,听见内侍离开的声音,旁边的坑位似乎进来了人,但很快又出去了。
“大人,这是新的,你先用吧。”
李凌峰听见内侍回来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新的旧的,就叫他从缝隙处塞进来了一个竹片样式的东西,李凌峰定睛一看,旋即傻眼。
竟然是厕筹。
好吧,李凌峰自从有了资产以后,都是用的纸,这会儿一见厕筹才反应过来,这还是在古代,纸比米贵,一般脑子没问题的都不会用纸张如擦pp。
李凌峰一拍脑袋,天杀的,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用了这么久的硬纸,一开始的时候不适应,还想着等有机会要试试能不能造出现代的那种卫生纸,他现在才想起来。
别无他法,李凌峰此刻只能先用厕筹。等出去后,他从怀中掏了一点碎银子,塞给了给他带路,又解他燃眉之急的小侍从。
“大人,这是奴才的本分……”侍从推拒了一会儿,见李凌峰坚持,这才将碎银子收了起来。
李凌峰和他要了些水净手,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卫生纸的事,就算是现代用的卫生纸也是1857年才发明的,在此之前,人们并没有专门用来擦脏的卫生纸,所以大夏就更不可能有了。
他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此事,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回了集贤殿。
试讲的中场休息已经结束了,李凌峰溜回座位上的时候,正巧讲轮到对面那位大人讲解,接下来轮到何崇焕,何崇焕之后,他便是最后一个。
见他回来,何崇焕压低声音问道,“你刚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茅厕。”
见太子还有欧阳濂、何昱枫等人的目光看了过来,何崇焕轻咳了一声,目不斜视的坐直了身子,却还是动了动嘴唇:
“刚刚太子问起你,我也说你去了茅厕。”
李凌峰抬眼,果然看到几人在看他,只不过表情不一,崔德喜扯着嘴笑了笑,欧阳濂却是一副“竖子不堪为伍”的不屑模样,楚慎却是像李凌峰点头致意,没什么别的情绪,何昱枫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与之前不同,此刻眼中多了两分幸灾乐祸。
看了一眼此刻在认真听讲的楚慎,李凌峰大概能猜出何昱枫的这两分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想必是自己离席太久,让太子殿下心生不喜了吧。
二皇子楚霁此刻也看着李凌峰,只是与太子的疏离相比,看上去多了两分真意,他倒是希望太子不要挑中李凌峰,李凌峰是他看上的人,只有伯乐才知千里马不是吗?那是李凌峰游官夸街的时候,他在城门下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少年,日后不是简单人物。
果然,那日就听到了许许多多关于新科状元郎的传闻,还有赵云程是奸臣的言论,除了他,有谁敢在御前这样说。
所以自己才让手下人送了信去,想招揽李凌峰入麾下,只不过,有太子在自己前面,自己想达到目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父皇是想把李凌峰指派给太子。
父皇啊父皇,你想给,皇兄还不想要呢。
楚霁勾了勾唇,既然皇兄不想要,就别怪儿子去抢,您也该疼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