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昱枫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彭尺豫,见他没搭理自己,有些气短的问道:“比…比就比,难道小爷还怕你不成?”
等何昱枫说完,彭尺豫似才回过神来一般,他转了转乾坤珠,提议道:“科举才过,吟诗作赋虽然风雅,但却也无聊,我倒觉得不如投壶来得有趣。”
投壶?
一众学子闻言愣了一下,一个个表情有些怪异,要说他们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士族出身,一来家里专门请了人来教过,二来多的是空闲时间以此取乐,但这状元郎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听说这状元郎是贫寒出身,如今高中状元需多少时日的寒窗苦读,这……平时读书还来不及,有空投壶?
“天子设宴,对酒设乐,尚必雅歌投壶,投壶为雅礼,想必状元郎不会拒绝吧?”
“投壶乃射之细也,宴饮有射以乐宾,以习容而讲艺也,彭公子这个办法真是高明。”
“虽然是比试,但也不过是小小游戏,状元郎又怎会拒绝呢?”
一句两句,一个两个虽然都知道不公平,但畏于权势,都纷纷劝起李凌峰来。
彭尺豫身旁的小厮见状,立马机灵的跑出去,没一会儿就领着人送来了两只直颈圆肚的孔雀蓝釉贯耳瓶,除此之外,还拿了投壶需要的箭矢。
见小厮已经将贯耳瓶放置在南边摆放好,何崇焕走过去看了看贯耳瓶和箭矢,“你们想怎么个比法?”
听见何崇焕的问话,何昱枫傲慢的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昂的走上前:“此处人与壶的距离大概三箭远,虽然符合规矩,但比地宽广,再挪远点状元郎没意见吧?”
何昱枫虽然嘴上问着李凌峰的意见,但早已对小厮使了眼色,还没等李凌峰回答,小厮就将贯耳壶又移远了一箭之地。
“再远点儿。”何昱枫还不满意。
小厮又去往后挪了差不多一箭的位置。
“你没吃饭吗?干点活磨磨唧唧的,再移一箭……没错……对……就这么远。”
等小厮将贯耳壶移到何昱枫满意的位置,他才得意的看了一眼李凌峰,好像确信自己一定能赢一样。
此时贯耳壶离众人的距离差不多两米远,李凌峰观察了一下,何昱枫就让下人将投壶的箭矢取了上来,分了一半给李凌峰,一共是1十二支箭矢。
大夏朝投壶两人进行比赛时,每人分配十二支箭矢,采取三局两胜制,每一局四支箭矢,以箭头入壶为中,即为“顺投”,方可计分。
除此之外,比赛双方须依次进行投矢,我国古代的投壶还须主人与客进行“三请三让”的礼仪后,才可以开始投掷,但大夏则不用,在比赛中,抢先连投者,即使投入再多也不予计分,四箭投完后比赛结束,裁判根据实际情况计算分值。
“你过去,把规矩念给状元郎听听,省得他输了不自知,让人笑掉大牙。”何昱枫随手指了个平时相熟的公子哥,让他给李凌峰说说规则。
那人也不废话,向李凌峰拱手后便介绍道:“状元郎,我们京里投壶的规矩是这样的,这第一箭呢,称为“有初”,若能投入便计十分,第二箭投入后计五筹,第三箭投入后也计五筹,这第四箭称为“有终”,若投入后计二十筹……”
这人的声音娓娓道来,李凌峰听完后皱了皱眉,“就这些吗?”
“当然不是……状元郎没玩过京中的投壶可能不知道,我也了解,除了这些还有三种情况……”
“这第一种就是倘若投壶时第一箭未入,后二、三、四箭皆入,则后三箭总分在原有基础上额外加一筹,这情况也称为“散箭”;第二种情况则是在投壶过程中,如果您的箭未完全入壶,也就是“倚竿”了,那就不能计分,还有投壶的时候,倘若箭尾入壶了,也就是“倒中”了,也不计分。”
说完后,他带着两分轻视的看了李凌峰一眼,笑道:“状元郎,您记清楚了吗?”
“对啊。”
何昱枫从箭筒中取出了第一支箭矢,看也不看李凌峰:“你可千万要记清楚了,不然一会儿输了赖账可没人搭理你。”
李凌峰闻言挑了挑眉:“这还尚未开始,何公子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你什么意思?”
李凌峰没有管他,从筒中取了一支箭,开口道:“先试投吧,谁进了谁先投,怎么样?”
“来就来,谁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