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初二这天来找李凌峰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
除了傻子蔡文滨来了一次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不是为女儿来说亲就是替儿子来交流“学习方法”,美其名曰,问学。
但这些人通通都吃了闭门羹。
原因无他,全靠来望肩扛大梁,一张嘴出口的便是冷漠无情的拒绝。
“来望哥,做门房也不容易……”
“李公子说了,不到初三不出这个房门,我也没有办法。”
“你就进去通禀一声,好歹让我给人带个准话,不然一天来三次谁顶的住啊?”
关键是人家官虽然小,但也不是他一个小门房能得罪的啊,若非家主默许,福伯早就出面了,他又哪里敢怠慢?
门房自顾自的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泄气般的抬头,就看见来望正倚在门框上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气得他差点当场去世。
“你你你……”
门房也不把来望当‘哥’叫了,‘你’了个半天,气得当场一撅腚,泄愤似的撞了来望一下,然后气冲冲的往门口去送话。
见门房走远,来望这才舒了一口气,冲着躲在墙根后端着晚膳张望的两名小厮招了招手,那两名小厮这才做贼似的走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端着晚膳溜进了李凌峰的房里。
这叫什么事儿啊?
生活不易,来望叹气。
房中。
见到偷溜进来送饭的小厮,李凌峰哭笑不得。
他自然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这么大的动静,他又不是耳背,怎么可能听不见?只是他实在不想应对,只好辛苦来望了。
等小厮将饭菜放下,李凌峰简单的吃完后,送膳的小厮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又端着碗碟将门拉开一条缝,见外面除了来望没其他人,这才又推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看见这一幕,李凌峰很难没有被“探监”得即视感。
直到天色暗沉,苏府的大门外停留的最后一辆马车离去,来望终于放下心来,招呼人送了热水进来给李凌峰洗漱。
“昨日李公子与公子在外面用膳不知道,因为公子中榜,夫人给府里的下人都发了赏钱呢。”来望笑着将热水倒进浴桶中。
李凌峰抬起头冲他笑了笑,等他将水兑好,才起身打算沐浴。
知道李凌峰得了会元,明日又是殿试,来望忍不住说了两句吉庆话,“李公子文采好,想必会心想事成。”
他说得很保守,毕竟苏家才是他的主家,他断然不敢直接恭祝李凌峰得魁,要是祝李公子考上状元,那岂不是说公子考不上吗?这还得了!
“借你吉言。”李凌峰倒是没想太多,豁达得很。
殿试能不能中状元他不知道,也不敢断言,唯有尽人事听天命。
洗完澡后,李凌峰又就着烛光看了一会儿书,直到夜深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