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学子窃窃私语,这明摆着就是胡金宝要找这个新生的麻烦,他们眼瞎了才会看不出来。
但开出来又如何,一来他们和李仕仁又不熟,二来他们也不敢得罪胡金宝。所以全都作壁上观,连议论都不敢大声,生怕胡金宝调转矛头找自己的麻烦。
“我没有踩你。”李仕仁又气又急,毕竟是个小孩子,就算委屈得眼眶都憋红了也不敢轻易反抗。
“那你的意思是冤枉我撒谎了?”胡金宝拿着学士帽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拍了两下,吊儿郎当的开口。
李凌峰眯着眼看着胡金宝的动作心里冷笑一声,他这是遇见“校园霸凌”了?
李仕仁好歹也是自己的堂兄,而且还是一个小屁孩。看见他被人欺负成这样,李凌峰又怎会袖手旁观?
见胡金宝暂时除了挑衅外并没有其他伤人的动作,李凌峰不动声色的拐了拐蔡进,附在蔡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李仕仁面对胡金宝的死缠烂打无力招架,旁边也没有人帮自己说话,不由眼睛都气红了:“你鞋上连个印子也没有,我怎么踩的你?”
“噢?”
胡金宝听见李仕仁的质问面不改色,反而不慌不忙的坐在地上,将脚上的靴子脱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在地上摩擦了几下,直到学习上沾满尘土才穿上站了起来,把脚朝李仕仁的方向抬了抬。
脸上带着三分讥笑:“你眼睛瞎了吗?这么大块印子都看不见?”
李仕仁瞪大了双眼,指着胡金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你放屁,这是你自己抹上去的,根本就不是我踩的!”李仕仁怒目而视。
胡金宝看着年轻气得七窍生烟新生,不由哈哈大笑,等笑尽兴以后,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们有谁看见是我自己弄的?”
胡金宝有恃无恐,目光狠戾,围观的众人听见他的话后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害怕引火烧身被胡金宝教训。
见大家都摇头说没看见,李仕仁怒不可遏,又气又怕,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倔强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反、正、我、没、踩,你待如何?”
话音一落,胡金宝的脸就沉了下来,“不知死活的穷鬼,你看看我能如何?”
胡金宝满脸煞气,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李仕仁面前,伸脚就要往李仕仁身上踹去。胡金宝如今已经快十三岁了,比李仕仁大了五岁多,力气自然是不用说的,这一脚踹下去人肯定站不住了。
李凌峰着急的看着窗外,刚才让蔡进偷偷去请夫子,现下夫子人还没来,胡金宝就动手了。
他可不是真正的小孩,看到这种场面会害怕,他的灵魂可是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让小堂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揍了?
李凌峰三步并作两步,拾起桌上的砚台,一下就冲到了李仕仁面前,“啪”的一声就将砚台摔在了胡金宝脚下。
“空口白牙,歪曲事实,不分是非,混淆视听,指鹿为马,张冠李戴,颠倒黑白,卑鄙无耻,下流至极,恬不知耻,在下生平第一次见到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汝之的脸厚简直刀枪不入,君之脸大额上似可跑马!”
李凌峰骂人不带脏字,小嘴一张一闭,四字成语就如雨打芭蕉般甩出来,字字珠玑,一气呵成。
李凌峰骂完后,课室里先是响起了一两声压抑的笑声,然后越来越多,以至于所有人最后都大笑出声。
胡金宝那叫一个尴尬。
本来正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面前的死穷鬼,却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一个砚台“啪”的吓了一大跳,刚反应过来正要发作就听见李凌峰对他破口大骂。
李凌峰口齿伶俐,骂得又快,等他都骂完了胡金宝才反应过来,听见耳边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他难堪得脸上就像被火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