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个怪人!
江溢这心里忍不住嘀咕着,但自然不会说出来,他接待佛道异人这么久了,见过的怪人也不止这一个,倒也不以为意。
于是,他直接就道:“南康世子杀人的事,我等已经知晓,道长路见不平,出手惩戒,也是一番好意,但此处到底不是化外之地,乃是大陈的首都,他作奸犯科,自有陈律惩戒!”
陈错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道:“此子年岁不大,却已滋生肆意妄为的念头,这都是平日纵容所致,宛如脱缰野马,想要约束,非重药不可,不然难免如他父亲那般,这就是取祸之道,我既然碰到了,当然不能不管。”
江溢听得心中一动,从这话中品味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
“这个话,我怎么听着,这道人像是和陈峦有着什么渊源一样,难道是陈方泰在南方结识之人?又或者,和临汝县侯有关联?”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张举忍不住开口了:“这位道长,南康世子乃王府独苗,阖府上下,对他都爱护备至,就连皇室都宠爱有加,你将他带到这里,是取祸之道!”
江溢一听,暗道不妙,知道张举这是关心则乱。
陈错瞥了张举一眼,摇头道:“他是不是宝贝疙瘩,与我何干?”
张举不顾江溢的眼色,继续道:“他还是太华山扶摇道长的血亲侄子!你既是修道之人,理应知晓这个名号!”
陈错乐了,但也不打算多说了,就道:“行了,这些话就不用多言了。”
张举还待再言,却被江溢阻止。
“既然如此,吾等就此告辞。”江溢拱手行礼,叹息道:“道长是有本事的人物,吾等肉身凡胎不入法眼,可惜了,此番对话下来,道长是与僧道录无缘了,所以接下来再来的,就不是吾等这般人物了,只望道长不要后悔。”
“多谢提醒。”
陈错拱手拜别,等人一走,就抬头对窗外道:“两位听了好一阵子了,该进来了吧。”
“果然有些门道,难怪敢在建康惹事!”
话音落下,窗外隐匿着的人却没有进来,而是转身就走!
陈错抬眼看去,入目的是两道身影——
一个背负长剑的瘦削男子,一个是手拿折扇的白衣公子。
二人身上灵光跳动,一看就是修士。
“两个道基修士。”陈错伸手一抓,斑斓光影闪过,两人就落到了房中。
“你想做什么!”
瘦削男子一挥手,长剑自行出鞘,被他抓在手中,剑光涨缩不定,寒气四溢!
“嗯?你这剑气有几分熟悉,”陈错看着剑光,还是一抓,那长剑倏的震颤,而后震开了瘦削男子的虎口,直接飞到了陈错手中,“和剑宗的剑气有几分相似,你和剑宗是什么关系?”
瘦削男子面露骇然,那可是他性命交修的飞剑,自剑丸时日日锤炼,说是身体的一部分也不为过,结果对方一抬手,便失了联系,自身还不见损伤,实在是匪夷所思,哪里还顾得上回答。
倒是那白衣公子收起折扇,拱手道:“启禀前辈,我这同僚乃是岭南剑派出身,不过天下剑修出于蜀中,算起来和剑宗都有关联。”
“原来如此,这就是宗门传承开枝散叶之相,宗门功法就像学派学说一样,一旦流传开来,就会渐有变化。”陈错又看向白衣公子,“你呢?和造化道什么关系?”
白衣男子顿时大惊,他可不曾出手,居然还被一眼看破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