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水很深啊。”金乌子思量着,目光在元留子、周定一和道隐子身上扫过,“方才问心清气落下,扶摇子的名字中衍生异象,最后反客为主,或许让元留子他们看出了什么。这般看来,这太华山日后必须亲近,就算不懂昆仑为何为之,只要学着昆仑去做,自然也有收获!”
有这般主意的,明显不止金乌子一人,在场的其他几位掌教、宗长,一个个都若有所思,明显也有各自的盘算。
慢慢的,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道隐子身上。
不过,这位太华新晋掌教,却摇摇头,拒绝了元留子的提议,他道:“太华不敢高攀,何况我门虽衰,亦有底蕴,不缺昆仑之宝,不过贫道终不能替扶摇子做决定,还是等他出来,问问他的意思吧,只是……”顿了顿,他又道,“若想借此将扶摇子引入昆仑,那贫道到时候是要亲自登门要人的!”
元留子苦笑一声,知道这是道隐子在表明态度,不愿再和昆仑有太多牵扯了,方才自己与周定一出手的事,终究还是得罪了其人,乃至伤了其心,可正像周定一所言那般,若是再来一次,他一样没有选择。
不过……
“祖师竟是这般看重那陈方庆,甚至言语之间,拉拢之意毫不遮掩,连密藏、法宝都不吝惜,该是刚才清气缠名,看出了什么,或许此人乃是大计之关键,那日后昆仑对他的态度,也必须有所转变……”
在这一刻,他竟是忍不住有些后悔。
“当初若不是一时疏忽,能将此人招揽……”
不过这念头一起,元留子猛然惊觉,挥动慧剑,斩断了悔念。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道:“师弟说的是,还是得等扶摇子出来再说其他,不过,眼下他虽跳出榜单,但毕竟是接了清气,倒是方便探查了,这突破之时,总要有人见证、指点……”
他见道隐子的脸色又有变化,赶紧解释道:“这次可不是以八宗之法强行连接,”说着说着,元留子露出苦笑,“何况,扶摇子之名,已从这榜单上跳出,我等就是再有想法,又能如何?”
周定一也在旁道:“如今这法门,该是靠着清气勾连,先定下扶摇子所在。”
清微教的常无有忽的开口,道:“若红鸢与扶摇子离着不远,贫道有一法门能与之联系,或能知晓他们二人的情况。”
道隐子也不多言,就道:“贫道如今只管仙门大局,只要不危害自家弟子,不会违逆诸位之意。”
元留子一听,还是叹气,继而点头道:“多谢师弟深明大义……”
道隐子摇摇头,不回应了。
元留子见状,满心无奈。
分明是祖师交代,却要自己背锅。
倒是金乌子出面打圆场道:“这些个事,还是放下吧,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八宗之间的勾心斗角,何时少过?当下还是正事要紧,再者说来……”他看了道隐子一眼,“当下最要紧的,其实是扶摇子的晋升,他身在神藏,踏足长生,咱们这些师长不在身边,无法告知要点,就算是天赋过人,也难免会有疏忽,若能与之通报,实是好的!”
这话一说,道隐子的神色才有细微变化。
常无有也道:“不错,便是不能指点,这踏足长生时的异象很是重要,异象越多,越说明底蕴深厚,日后也好规划道路,可惜两界阻隔……”
“无妨!”元留子终于接过话来,道:“以方才之法感应,可得一点景象!”他又对道隐子道:“师弟放心,贫道以宗门与道心起誓,绝无害人意,是真心关注扶摇子,要助他修行!”
话落,雷霆落下,缠绕元留子之身,而后渗透血肉,锁住心灵!
“好家伙!还真敢下本钱!”
这下子,连金乌子都被惊住了,着实没想到这元留老道这么敢下本钱,他这话一说,等于自缚手脚,便是日后成就真仙,面对陈错的时候,道心也要被克制!
“这老儿忽然这般肯下本钱,绝对不该是自行判断,但短短时间,就是请上谕也决计是来不及的,莫非……他背后有高人?”
金乌子思量着,见道隐子面露沉吟之色,就传念道:“师弟,元留子既立心誓,你又何必再担忧,不如就与他一二,以扶摇子的资质,这踏足长生的时候,说不定就要有三重异象,足以震慑八宗!毕竟,一入长生,那可是大为不同了!”
得了此言,道隐子终是点头,毕竟他这心里一样担心,身为老师,既然有机会,自然也想在这时指点一二!
见得此景,元留子终于松了口气,心道祖师之令,总算能交代了,只是这心里难免苦涩,想着:“也不知那扶摇子到底有个多大的底蕴,能引得祖师这般重视!不过,若能观他的长生异象,或能窥得一二吧。”
这边想着,手上却不敢耽搁,立刻掐动印诀,口中念咒。
顿时,一道清风落下,缠绕印诀。
嗡!
顿时,整个周天星斗大阵都震颤起来。
阵中八宗掌教、宗老同感体内玄功运转,意念、法力、气血都分化出一丝,在元留子面前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