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行含了他的耳垂。
他被应行亲了。
他们都是男的,但是他被应行亲了!
他捂着脸,低下头,脸枕到膝上,压着胸膛里飞快跳动的心口,耳边还是应行的那句话——
“我他妈想‘以下犯上’。”
感觉自己就快疯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亮了起来,光一直照到床边。
书桌上摊开着几张卷子,全都写满了。
一夜过去了,许亦北仰躺在床上,睁开眼,到现在也没睡着。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条巷子里的场景,应行在他耳边说的话,甚至他那一声又低又沉的笑,根本没法睡。
眼皮被刺激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眼窗户,看到外面的阳光,一下反应过来,立即爬起来看闹钟,时间过了,昨晚忘了定时间,已经迟到了。
刚想爬起来去学校,他又停住了,坐在床边,想起应行,心跳就又不自觉地变快了,一只手伸出去,摸到手机,拿起来翻了翻,找到樊文德的号码,拨了过去。
几声忙音,电话通了,樊文德在电话里问:“许亦北?怎么还没到啊?我去班上检查没看到你嘛。”
许亦北想了想:“老师,你今天讲新课吗?”
“今天不讲新课,”老樊说,“讲上次测验的卷子,怎么啊,你好好的怎么就迟到了?”
许亦北揉着额角:“那我请个假吧,今天在家自习。”
樊文德顿时开始关心:“是不是病了?没关系,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在进步,也比别人自觉,偶尔请个假可以理解,要是病了就好好休息啊,我给批了,没事儿没事儿。”
“谢谢老师。”许亦北生怕他多问一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坐了会儿,他才下床,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朝阳台看一眼,看到了挂在那里的深灰外套,是应行那天搭他身上的外套,带回来后洗了,一直没还给他。
他走过去,一把拿了下来,拎在手里,回了客厅,塞进书包里。
忽然发现这儿多了太多那人的痕迹了,外套、护肘,房间里多出的椅子……
他手指伸在书包里,在那件外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昨晚的画面又浮上来了。
“操,姓应的,你他妈……”他手一下抽出来,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不想了。
再这样下去就真要疯了,他得缓缓,冷静一下。
手机忽然在振,一下一下的。
许亦北回神,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屏幕,看见来电人是他妈,才定了定心,接了起来。
方令仪在电话里的口气有点儿担心:“许亦北,你是不是生病了?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