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子一时的皮肉之苦,和一辈子的名声比起来。
老太太果断的选择了名声,反正老侯爷有分寸,总不会把老三打成什么样的。
想了想,还忍不住嘱咐老侯爷道:“侯爷,多往脸上和看得见的地方打,打得看起来吓人些——”
老侯爷本就打着这个主意,想着瞒天过海,在外人面前替三儿子遮掩一二。
听了老妻这说法,更是来劲了,拳头梆梆就往三老爷傅鹤吟的脸上捶。
等胡太医紧赶慢赶,终于赶到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地上瘫成死狗状的三老爷傅鹤吟,和一旁揉着腰,甩着胳膊的老侯爷。
把地上的三老爷翻个身一看,饶是见多识广的胡太医,也唬了一跳。
三老爷满脸青紫,脸被打得肿成了猪头,两只眼晴青黑,一看就是被揍的。
身上倒还好。
把了把脉后,胡太医眉眼一跳,顿觉不妙。
只脸上还绷得住,闭上眼睛做把脉思考状,脑子飞速的转着,一会该怎么描述这个病情好呢?
三老爷虽然浑身疼,尤其是脸疼得厉害,可老侯爷毕竟有分寸,他神智还是清醒的。
见胡太医把脉半天后,都没动静,顿时吓到了,战战兢兢的开口:“胡,胡太医,莫,莫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胡太医眉心乱蹦,该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绝症!
绝子之症嘛!怎么就不是绝症了呢!
只是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不太好吧?
犹豫着看向老侯爷。
老侯爷摆摆手:“胡太医,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有什么你就说什么,照直说!说给他听!”
胡太医麻了!
这样好吗?
不过既然老侯爷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听从。
松开手,沉吟着怎么把话说得婉转一些。
三老爷傅鹤吟已经这一会子功夫,脑子里转了十七八种绝症,把自己给吓着了。
哆嗦着嗓子问:“胡太医,可是很严重?”
胡太医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可不严重吗?都绝后了!
傅鹤吟眼前一黑,顾不得身上的疼,一把抓住胡太医的袖子:“真的没办法了吗?”
胡太医再点头,确实没法子了,不然这么多年,侯府三老爷纳妾无数求子不得的名声也不至于响彻京城啊。
傅鹤吟浑身都软了,挣扎着问了最后一句:“那,那我还能活多久?”
胡太医一怔,知道傅鹤吟这是误会了,忙解释道:“这个与寿数的妨碍虽然有一些,倒是不大。”
“都绝症了,还治不好,怎么会跟寿数没有妨碍?胡太医你莫骗我!你直说吧,我挺得住的!”傅鹤吟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