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学徒哪可能有好多,而且两家人都看到那些进出隔壁的人的穿着打扮,和附近那些穷岛民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高贵又稀少的药师学徒?
小孩不服气,把他趴在墙头看到的情景详细描述一遍,说:“这不是药师学徒那是什么?”
“你说他们在制作药物?”大人们怀疑。
“是啊,千真万确,我看到他们好像在调制一种黑黑的药膏。”
这两家大人面面相觑,猜测:“大概是岛上渔村里懂点草药的村老的学徒。”
“应该就是这样了。”
小孩不懂,“懂草药的村老的学徒和药师学徒不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大人们失笑,不无骄傲地说:“药师学徒可是要经过正规考核的,有药师公会的证明才能自称药师学徒,像咱们村那位就是。至于只懂得一些草药的人,那可不能称为药师学徒,只能叫野草药师。”
虽这么说,这两家人的女主人还是找了借口去隔壁看了看,美其名曰给租客送点食物。
沙姐去开门时,两家女主人就站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看到院子里果然晒了一些药草,连院子墙角都种植了一些。
两家女主人就和沙姐聊了聊,很快就了解到他们这些人都是来自海沟岛,至于租他们房子的人则是海沟村的贵客。
两家女主人重点想问那贵客是不是药师学徒,沙姐受过王叶嘱咐,只说她也不太清楚,说贵客并没有说明他们的身份,但确实比村里人更懂草药。
两家女主人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但好歹知道了租住自己房子的人并不是来历不明的海盗流寇,多少放了点心。
当日,大量商贩运送货物进入集市,附近能来海草岛的都来了。
海沟村的大船也在村长带领下在傍晚前赶到海草岛,船锚和鲨鱼过来接的人。
村长从船锚口中了解到鲨鱼的情况,对鲨鱼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老泪纵横地拍着鲨鱼的肩膀说肯回来就好。
鲨鱼看村长也半点不排斥他,而且村长和船锚还跟村人说,是他们说动鲨鱼带家人回去村里,给足了他面子,把鲨鱼最后一丝犹豫也打消了。
次日,一年一度的海草村大集市终于打开了大门。
这一日,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往大集市跑,一为看热闹,二来头一天很多摊主为了招揽顾客会搞很多优惠。
整个集市熙熙攘攘,热闹得不行。
海沟村摊点旁边多了一张草席,草席上放了一些整理过的药草,草席一角还插了一根树枝,树枝上撑着一张粗布,粗布上用炭条写着“乡村野医,善治骨伤”两行字。
过来过去的人几乎没有谁在这个摊位前停驻,这个摊子上不但药草极少,看守摊子的也只是几个少年,谁也没把他们当回事。
海崖等人也不在意,他们正在温习小叶子昨天教他们的功课,互相抽背药草的形状、产地、习性和药效等。
王叶因材施教,知道这些孩子没半点基础,他就没有教让人头大的理论知识,而是让海崖等人先记他使用的药草,然后再教他们一个利用药泥的简单配方。
而王叶本人现在在哪里呢?
他在和雷木逛街。
“这些药草怎么卖?”王叶蹲在一个摊子前,指着摊子上那些根部还带着泥巴的新鲜药草问。
卖药草的摊主也是附近岛屿的岛民,皮肤黝黑,笑起来很憨厚:“这都是我这两天从咱们岛上现采的,三株一个铜币。没有铜币,用其他东西换也成。”
不问什么药草,三株一个铜币,真的是便宜得没话说了。
王叶看这些药草他都用得上,毫不犹豫地道:“这些药草我都要了。”
摊主看小孩身边的大人没反对,大喜。没想到他才来头一天,就能把带来的药草全都卖光,他还担心开的价会不会太高,当即就连声道:“好好好,我给你用筐装起来。筐子不要你钱,送给你。”
这摊主的村人也都羡慕得看向他,他们村的摊子除了卖村里共有的货物,每个人还允许自带一些东西过来卖,个人的东西卖出去那就属于个人,不用交给村里。
王叶还在这个渔村的摊子上买了一些鱼鳔、干海马、乌贼骨和一些海珍珠。
这些海珍珠形状不规则,很小,只比米粒大一圈,属于卖不上价的不值钱货,但用来做药物,药性都一样。
看守摊子的岛民看这小孩买东西都不还价,笑得合不拢嘴,跟他主动推荐其他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