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宋对此怨念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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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徐洙身上插着这么一把刀,终究不是个事儿。肖宋还没有完全泯灭透彻的良心让她发了一把善心,方才去打水时她有看到那水边的一丛山藿香,虽说她在医药方面完全没有天赋,但是跟着离渚秦久了,好歹还能认出几种基本的草药……当然这没有天赋也不是假的,她也仅仅只是能够认出来而已。
肖宋只隐隐约约记得离渚秦曾经跟她提到过,山藿香能够止血消炎,具体怎么个用法她却是不记得了。反正徐洙都这个样子了,再糟也不能糟糕到哪里去,她是纯粹地死马当活马医,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用内力将那山藿香碾成一坨之后,肖宋嫌恶地将它扔在一片她随手折来的巴掌大的绿叶之上。那小刀插在徐洙左边的肩膀之上,肖宋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地上,不至于碰到伤口——虽然该碰的不该碰的恐怕老早碰过了。肖宋抿着唇,撕开了他伤处的衣衫,那伤口处血肉模糊,看着着实怪恶心人的。肖宋觉得自己没有洁癖,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有种想要退避三尺的冲动。下意识扫了徐洙一眼,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睡得真的挺死的。肖宋伸手握住那刀柄,眉间一蹙,用力往外一拔……
没有拔起,徐洙在梦中痛苦地哼了一声,身体痉挛了一下。
肖宋姑娘咋舌不已,这刀该是插得有多深啊!好吧,再接再厉!她半跪下身子,一只膝盖压住徐洙的背部,不让他动弹,双手牢牢握住那刀柄,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外拔……‘噗’的一声,刀拔出来了,徐洙一声凄厉的惨叫,随之而来的则是血溅三尺。
肖宋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三尺黑血好死不死地全部溅在了她的身上,一身淋漓,躲都躲不掉。
肖宋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八’字:“……!!!”好人什么的,果然不适合她!
真的有种不想再管这货的冲动啊怎么破?!
抹去了一脸血,肖宋安慰自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是个美德,刀都拔了没道理不做完下一步。
扒开那伤口仔细看了一看,欣慰地发现这伤口并不大。徐洙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碍事,不利于敷药,肖宋便直接将徐洙的衣服给扒拉下来,将那件内衫撕成一条条的碎布放在一边备用,拿起那坨山藿香往徐洙的伤处那么一拍,徐洙重重地痉挛了一阵,脑袋一歪,一下子就没动静了。肖宋保持着拍药的姿势,愣了一愣,拔刀没拔死的家伙不至于被她一巴掌拍死吧?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徐洙自然是没死的,只是痛昏过去了而已。
肖宋凭借着当年包扎伤口的经验给徐洙简单处理了一下,随意将那件破了一个大洞的外衫往他身上一罩,就随他去了。自己身上又是泥又是草又是血的,着实是难以忍受。肖宋嫌恶地抖抖衣衫,钻进那林子里去了原先的那个水潭——再不收拾一下估计她得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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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三日,肖宋的内力总算恢复了一点,不过跟以往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软骨散的药效留在体内没有完全被驱逐出去,她平日里除了要打通经脉恢复功力之外还要想办法将那软骨散排出去,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真正开始念起离渚秦的好。要是有离渚秦在的话,区区软骨散何至于害她至此?!
可是离渚秦要是真的在的话……又是一个难以作出决定的抉择啊。
开始两天里肖宋还想着要尽快出这悬崖,将关于徐洙的那一串剧情扼杀在摇篮里。后来见徐洙一直半死不活没有醒来,气息奄奄的也不像能够醒过来的样子。当然,这主要还要归功于肖宋的不作为。肖宋这货既没打算照顾人也实在不会照顾人,把徐洙那么扔在那里也就算了,竟然每天除了喂点水就不去管他了。照她这种照顾病人的方式就算是三分的伤也要被她拖成十分,何况徐洙本身就不只是三分的伤。
徐洙过着怎么水深火热的生活暂且不提,要是他有口能言的话恐怕早就爆发了,可惜现在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身不由已无奈得很,只能乖乖在那里躺尸。而对肖宋来说,在经过前两天的心乱如麻之后,她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客观点来说,这悬崖下的风景是极好的,安静祥和,没有人烟,无人打扰,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想要害她,比起碧波门里感觉像是少了一层束缚,轻松自在了许多。于是那想要尽快出去的心思便也慢慢消掉了。与其回去之后继续面对那些未知的剧情,还不如呆在这里先将身子养好再说。
悬崖下有许多果树——虽然那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又酸又涩,甜的没多少。但好歹不至于饿了肚子,人要懂得知足,太贪心是要遭雷劈的。
除了果树之外,各种形形色色的小动物也不少,河里还有不少肥美的鱼,动物还好,那些个鱼从没见过人,一条条简直像是傻的一样,都不怕人,她下水去的时候那鱼不但不躲,还会游上来用那没牙的嘴来咬她……这么热情,搞得肖宋都有点不好意思对它们下杀手了←_←!
人果然是不能偷懒的,稍微偷了那么一次懒,想要重新紧张起来就十分地困难。
好逸恶劳,人之本性。
……
趁着徐洙昏迷不醒的这几天,肖宋还运起轻功在这悬崖之下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地视察了一遍,因着动静太大,惊飞鸟兽无数。这么一个神奇的不长翅膀的飞行物在林间飞来晃去,着实是太过触目惊心,吓得长翅膀的族类们都拖家带口挪了窝。
而肖宋怀揣着目的折腾了几日,皇天不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