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夫夫还得回避一下?”
傅沉延其实没想避着裴柠,甚至后者走得过于干脆,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他解释不出自己什么心思,对谭医生的调侃干脆不答。
“拉伤可大可小,但都得及时处理。”谭医生正色道,“很多人程度轻,就以为是运动过量导致的肌肉酸痛,这种误判会丧失最佳恢复期,严重的,甚至可能留下后遗症。”
“这不是以前那些感冒发烧,越硬挺越难受,想恢复就好好听医生的,别仗着身体素质好胡来!”
傅沉延喉间动了动:“嗯。”
过了一会,他又说:“您过几天如果去临景山庄,别提见过裴柠。”
谭医生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声:“我知道。”
他看着傅沉延道侧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第一次被请去傅家时,他还跟在教授身后,头都不敢抬,只记得从花园到前厅都走了很远。
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看到差点烧成肺炎的少年,知识才重新回来。
谭医生回过思绪,是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傅沉延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浑身湿透,苍白着脸缩成一团的半大少年了。
临走前,傅沉延先离开,谭医生拉住落后半步的裴柠,道:“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问题就问,他这个程度恢复起来还算容易,好好养就行。”
裴柠一口答应下来。
摊上傅沉延这样的病人,想来谭医生这些年也够头疼。
这次没用傅沉延说,裴柠主动坐上了驾驶位,吹了一分钟的风,才道:“回家?”
没想到傅沉延问他:“饿不饿?”
方才一心关注他的伤,傅沉延一问,倒是觉出饥肠辘辘来。
他调出导航看了眼距离,回去至少要一个小时以后,怕是得饿扁了。
裴柠:“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想吃什么?”
说着,他拿出手机,找附近还在营业的餐厅。
这个点不少餐厅都快打烊了,裴柠担心傅沉延不吃24小时的快餐,挑来挑去,最后看到三公里外有家盛华的酒店,顶楼就是餐厅。
累了一天,裴柠下车以后有些头重脚轻,上台阶一个步伐不稳,撞在了傅沉延背上。
傅沉延脚步停滞了片刻。
“抱歉。”鼻尖磕疼,裴柠泪花差点出来。
过了好几秒,傅沉延才转过来,没什么表情地握住他的手腕。
一前一后时,这个姿势近乎于拖拽,裴柠有点不舒服,他微微一挣,傅沉延就很轻易地就松开了手。
但裴柠也没用力,于是手向下一滑,刚好落进傅沉延手掌里。
两人具是一怔。
但没人放开,就这么一路牵着上了楼。
傅沉延的脸很好用,从门童到接待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堂经理亲自带着他们上楼,开了不对外的包间。
从上到下都是一副迎接突击检查的样子,裴柠跟在傅沉延身边暗中观察,心里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