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层隐秘,他永远都不会对任祺安揭开,这对他、对任祺安、对所有人都好。
任祺安也大概明白了些,自己一直在明处,而山鬼始终在暗处,或许他就是之前一直躲在看不见的地方观察自己这个死对头罢了。
任祺安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他、值得他做这一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起,现在还是不是觉得值得。
而最可怕的是,直至此刻,任祺安却仍觉自己还未真正看清他。
“还有烟么。”脑袋有些乱,任祺安想替自己分分神,却发现出门的时候急,他忘了带烟。
凌子夜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却没起身递给他,甚至连手都没伸一下,只是仍斜倚着,嘴里叼着烟微眯起眼看他。
任祺安笑了一声,想到自己以后恐怕必须习惯他的称呼、态度、甚至是性情等各方面的转变,也勉强忍了,站起身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烟咬在唇间,又问他要火。
凌子夜没动作,看了他片刻,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拉下身来,他猝不及防单腿跪上沙发,一手撑在沙发沿,整个人几乎要压到凌子夜身上。
清浅的花香扑面而来,任祺安一时有些晃神,凌子夜却只是微微仰起脸,用自己唇间叼着的烟的火抵上他的烟。
但任祺安仍发着愣,凌子夜只好含着烟含糊开口:“你吸一下。”
任祺安又愣了半刻才轻吸一口,借了火,烟和勉强扑灭的心火余烬都被点燃。
凌子夜松开了他的衣襟,任祺安却没很快从他身上起来,只是一手撑在他身侧,垂首死死盯着他。
他眼睛有些肿,眼睑洇着的色彩加深成了一种沁血的红,就连眼尾的红痣都显得浓重了些,微垂的粉色长睫掩映着眸中银光熠熠的灰紫,透漏出一种脆弱的妖异,勾着人要发疯,却又让人不忍对他发泄。
任祺安不喜欢这样的凌子夜,尽管他不是故意的。
但正因为不是故意的,那隔岸观火的挑拨才令兀自浮想联翩的自己显得格外可笑。
他夹起烟垂下手,也扬起眼睫与任祺安对视,良久,才微眯起眼:“要掉了。”
任祺安不解,他又不紧不慢地轻声说:“烟灰。”
话音未落,任祺安嘴里的烟飘了几点灰烬,他一闪手,在烟灰落到凌子夜颈间之前用手背挡了去,甩到一边,随即从凌子夜身上翻了下来,回到另一头的沙发上坐下,和凌子夜保持了距离。
但思及再怎么保持距离,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努力想扳回一成的任祺安微扬起下颌开口:“鬼冢房间不够了么,要我来这里和你挤一个?”
“你不想和我住一起吗?”凌子夜问。
任祺安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非要住一起也不是不——”